很快摇了摇头，柯路杰说道，“从未听说过，我是八十年代初离开了清崖镇，再次返回，就只有那些惨痛的经历，根本不会注意什么游戏。”

“也就是说，你最初想报复的对象，是崔长根团伙？”陆锦铭确认般地问。

“还有陈涛！”柯路杰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论是谁杀了我哥哥，陈涛，是我决不能原谅的！”

“十几年前，随着胡强犯罪集团的覆灭，崔长根团伙也被一网打尽，那件事对你有影响吗？”丁松继续提问。

“不仅有影响，那件事，直接改变了我的复仇计划。”没有掩饰，柯路杰如实说道，“听到崔长根团伙被摧毁的消息，我无法表述自己的兴奋心情，那是自从哥哥离开后，我的心情，第一次感到开心。但没想到，这种兴奋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芜平公安局公开了崔长根团伙的犯罪事实，很翔实，也很细致，莫说是杀人，就是伤人夺财案件，也全部罗列了出来。可我反复寻找了许多遍，都没有找到，有关我哥哥惨死的只言片语。并且，对血字符号，公安也没有半点交代。于是，急于获取真相的我，还曾以匿名受害者家属的身份，电话询问过芜平公安局，但公安局表示，崔长根团伙所有的犯罪事实都已公开了，无一遗漏，另外，其团伙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象征的图案和符号。直到那时，我才隐隐意识到，哥哥的死，或许另有原因。直接杀害他的，可能不是崔长根团伙，那个可怕的图案背后，还隐藏着其他线索！”

“直到那时，你才重新开始怀疑谢景文四个人？”耐心等着柯路杰把话说完，丁松才又发问。

“是的。”柯路杰点头承认，“崔长根完蛋后，对哥哥的死因，我又想了很久。最终我认为，如果不是崔长根团伙直接杀死了哥哥，那么，就一定和谢景文四个人有关！当年为了保全自己，他们都充当了崔长根的帮凶，我哥哥被杀，他们一定知情！并且，其中一个人必然是凶手！那个符号，也与四人相关联！”

努力调整了呼吸之后，柯路杰接着说，“确认了这一点，我决定，找到那四个人，继而圈定出凶手！很快，我大学毕业了，成绩优秀的我，原本有许多就业选择，但为了复仇，我选择了芜平，进入了《芜平日报》，因为我清晰得记得，谢景文四人，就是芜平人！工作后不久，我就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记者，嗅觉灵敏，善于观察，善于挖掘，当然，也善于寻人。在这数年间，除了必要的工作，其余时间，我全部用来寻找四人的踪迹。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我苦苦搜寻他们下落的时候，邵同舟和董宵，居然先后跳了出来，当年无比丑陋的他们，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什么‘知名人物’、‘慈善家’，简直太可笑了！但顺着他们两个的踪迹，我也很快找到了李光达和谢景文，就这样，四个人，全部被我盯上了。”

“但你并没有直接开始复仇，是吗？”丁松继续着话题。

“虽然我恨不能立即让他们全部送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孩子，想要复仇，想要得到哥哥死亡的真相，我就必须理性地制定出一个复仇计划，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让他们一个一个地钻进我的死亡陷阱！”柯路杰说道。

“谢景文曾提过，在李光达死前一段时间，他们都感觉，自己正在被人关注，那个人是你吗？”陆锦铭又问。

“是我。”柯路杰没有否认，“只有先了解他们，找出他们的弱点，才能让他们自然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既然你认为，凶手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为何又要把他们全部杀死？这么做，岂不太绝对了吗？”丁松颇具理性地问。

“哼！”不屑的发出声音，柯路杰不以为然地说，“仅仅是充当崔长根帮凶这一点，他们四个就都该死！再者说，即便只有一个人杀死了我哥哥，其他三个人，必定是知情者！凡是与我哥哥之死有关的人，全都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为何从李光达开始？是随意选择的吗？还是有意为之？”细心的丁松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