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娘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必然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且要的尽自己所能的保护郭太守的安全。 除却私仇不说,郭太守所行之事,乃是利于晋阳百姓之事,不畏权贵,为百姓谋福利,如此良官,难道不应该竭尽所能的保护之么?”
“你说的都对。”方琰皱眉开口,“可你……”
“如此为民的好官若是都死了,日后哪里还有人,敢为百姓做事?”沈昕娘说道,“我怎样?我亦是大梁子民,又是齐王的妻,难道不更应该尽自己所能的为民,为朝廷,为你效力么?”
“我不要你效力。”方琰这话说来,乍一听好似闹情绪一般,可细细体味,又不难感知话中深情。
沈昕娘握住方琰的手,“你莫要担心,最迟,三日!我必定能平平顺顺的将信送到郭太守的手上,你手中有人能不走官驿,不惊动虞泰,三天将信送到么?”
方琰没有说话,只静默的看着她。
“你不相信我?我可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先前打不过你,乃是我的道法没有恢复,如今,咱们再动手比试比试?”沈昕娘的话音里,有几分轻笑的味道。
可她越是如此,方琰的面色却越是凝重,他知道,她认真了。
“我不放心你。”方琰缓缓说道,将她一双柔软的手,拢在手心,说的异常郑重。
沈昕娘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可你是信不过我的道法?还是信不过我的承诺?”
方琰皱眉。
“信不过我的道法,那咱们就切磋一下,这样你也好放心。”沈昕娘语气认真,“信不过我的承诺嘛?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若连朝夕相处的人都信不过,你还能信过谁呢?”
方琰哼了一声,“你一定要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沈昕娘轻笑了笑,笑容如花初绽,美丽炫目,自信飞扬,“我知道你关心我,所谓关心则乱,方琰,你要相信我。”
如何相信?如何放心?让她离开他的羽翼,去做他应当做好之事?一个男人,却要靠自己的女人来冒险,掌门人若是知道,一定会失望的吧?
“方琰,人不可以太自私。”沈昕娘开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你的重任就是在朝堂上,让虞泰占不到便宜,日益稳固自己的势力,稳固忠于圣上的势力,扫除虞泰的党羽。”
方琰垂眸不语。
“就好似领兵作战的大将,要指挥的乃是大局。其他的事,知人善任就好。这件事交给我,就是最合适的了。”沈昕娘挺身保证道,“必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时候,他便知道,她执拗起来的时候,便是掌门人也没有办法。
当她换过一身男装,将给郭肃和陈提辖的两封信揣入怀中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如何都拦不住她了。
“你不必太过担心,这件事越早出发,越安全,趁着虞泰反应过来以前,我所做的不过是赶路而已。便是他反应过来,亦不可能猜到我的路线,半路拦截与我来说不可能。”沈昕娘看着方琰轻笑,“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处在危险之中的人是郭太守,而不是我。”
话虽如此,可他哪里能真的安心?便是知道她如今道法恢复,非同寻常,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便不会放心。
“女人,果然不能太厉害。”方琰轻缓说道。
沈昕娘挑了挑眉梢,“怎么,你后悔了?后悔娶我了?”
方琰无奈看她。
沈昕娘忽而祭出桃木剑,猛敲了下他的脑袋,“后悔也晚了,娶都娶进门了,还容得你反悔不成?”
方琰闻言轻笑,她却忽而揽着他的脖子,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的唇温暖,她的唇却微微有些凉,两厢触碰之时,彼此的身体都微微有些僵。
他伸手紧紧将她揽在怀中,温香在怀,哪里舍得放手,哪里舍得让她离开?
她的舌尖轻触他的唇,他浑身恍如雷击,只待将吻更加深入,她却猛的用力,脱身离开他的怀抱,“我不在的时候,不许看其他小娘子!等我回来!”
说完,带上他的令牌,趁着夜色,飞身而去。
方琰提气追出门外,却只瞧见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她的速度竟是那般的快,她只是道法恢复而已么?她是道法飞进吧?
如此,他心中的担忧总算少了些,她定然有能力保护自己,定然不会冒险。定会平安回来。
“国舅爷派你前往晋阳。”张铭之寻到师弟房中,开门见山说道。
正在调息的黄帅印气息微滞,抬眼看向师兄,“去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