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星辰的回答,应证了怜霜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我是想借那次的机会让沈家人万劫不复的。”安星辰回忆,然而此刻提及过去,他已经没有了激动的情绪,更多的,只是平静、释然。
“是蓝心一直阻拦,她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我伤你。”安星辰苦笑着道,那个忠心护主的傻丫头,是他的软肋,亦是他此生所有的温暖。
提起蓝心,怜霜忆起过往自己对她的猜疑,实在是不应该。
“那么现在呢,你放下了吗。”仇恨,是很难轻易放下,怜霜经历过,所以能够明白安星辰的心情。
安星辰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着,无言中,怜霜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忘记是一个过程,而安星辰经历了那个最难熬的阶段,所以他完全的可以放下了。
“既然来了,就在王府暂住几日,有些事我还要向你请教。”怜霜微微一笑,不再追究过往之事。
过往的故事,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伤疤,那个受伤害的地方,宁愿在夜阑人静时独自舔舐,然而在时间的慰养下渐渐康复。
“可是巫蛊术。”安星辰猜到了怜霜的心思。
“瞒不过你。”怜霜轻笑道。
“那可是邪术。”安星辰道。
“蛊术本身不代表正,也不代表邪,而在于懂此术之人如何用它。”怜霜从来不对蛊术存有偏见,反而她认为,蛊术博大精深,若能掌握它对学医之人来说有利而无一害。
“你能正确的认识它不存有偏见,很难得。”怜霜一席话,安星辰是认同的,否则他也不会修习蛊术。
“那好,七日之后我再回宫。”安星辰答应了怜霜的请求暂留于府中。
不过他要求已郎远的身份留下,毕竟身为宫中太医,若是传出去他精通巫蛊,恐是会引来祸端的。
怜霜理解,一口应了下来,这七日,只称他为郎先生。
这厢,荛儿饱受蛊虫的折磨,身形日渐消瘦。
茗儿每日按时给她服药,但都控制了分量,这是凤卿承的惩罚,她不敢忤逆。
“你杀了我吧。”蛊虫噬心之痛让荛儿几次欲寻短见,然都被茗儿阻止了。
“主人,你不该偷我的蛊虫去害沈怜霜的,你知道主上对她的用心。”茗儿叹气,虽然同情,却也是无能为力。
“我不敢了——不敢了,茗儿——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饱受折磨,荛儿曾经的骄傲、不可一世荡然无存,为求生机,卑微如虫蚁。
“主上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茗儿转过头不忍再看她一眼。
经历噬心之痛过后,荛儿昏厥了过去,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地上,身旁无一人。
凤卿承的惩罚,向来是惨无人道的,她早该只是,她不应该触怒于他。
只是如今后悔已无用处,她必须要早日解了着蛊虫之毒,否则时间久了,不疯也成魔,最后丧失心智如行尸走肉般的活。
从地上爬起来,荛儿的脸色惨白,眼窝深陷,身体明显的消瘦了一大圈。
开门,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度,身体的冰寒似要将她吞噬,她浑身战栗着,颤抖着,她恐惧明日的到来,那个时候,这样的痛楚便又会再一次的经历。
“醒了,洗漱一下吧。”见荛儿蓬头垢面的站在门口,茗儿打了洗脸水来。那双曾经魅惑人心的眼眸此刻毫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