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门,荛儿瞪着茗儿,死灰复燃的眼神中,载满了深沉的恨意。
“主上早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动沈怜霜分毫,而你擅作主张,这是你违抗主上命令的惩罚。”茗儿淡淡的看了荛儿一眼,端着水越过她进了屋。
“这几日,那崔唤儿来找过你,都被我拦下了,我说你最近生病了需要静养,让她别再来了。”茗儿想起方才崔唤儿来过,便顺便通知荛儿,这几日她都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你这是在禁足我吗,你哪里来的权力。”荛儿红着眼,恶狠狠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茗儿。
毒虫的折磨之后,她还是平日那个盛气凌人的荛儿,不可一世到无可救药。然而茗儿是从来不与她一般见识。
“我先出去了。”茗儿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放下东西便出门,屋中的侍女也早被遣退,如今的局面,当真的是要软禁荛儿。
门关上的当儿,一只杯子砸向门,撞在门上落地,声音响亮。
荛儿摔了屋中所有能摔的东西,她不甘心。
翌日凌晨
微薄的曦光从天尽头一泻而下,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层层叠叠的鳞纹云层软绵绵的铺在天际。
一行青鸟飞过,依稀听闻它们在啼叫。
王府内,早起的厨娘去井边打水,经过废弃的枯井察觉异常。
乱草重生的地方,隐约可见有人躺在那里。
厨娘走近了些,却见那人是死了,死状极惨,一张脸别划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惊叫之下,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大家议论纷纷,惴惴不安,是谁人,与死者有着怎样的仇恨,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法杀了她。
“小姐,枯井那边出了人命。”大清早的,怜霜就听良辰说起此事。
“可知死者是何人。”怜霜询问,心中猜测是谁人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在王府之中公然行凶。
“是那荛儿的贴身侍婢茗儿。”良辰回答道。
“茗儿?”怜霜惊异的同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像。
荛儿。
怜霜总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们去看看。”怜霜起身便往外去,良辰只得跟着。
此时枯井那边已经聚满了人,凤娄越也在那里。
凤娄越看到怜霜,四目相对,竟陌生得无以复加。
怜霜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很自然,然而却躲不过心中的紧张不安。
“别看。”怜霜欲靠近一些,凤娄越忽然用手挡住她的双眼。
怜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手,与之隔开了距离。
茗儿的致命伤口在喉间,凶手是趁其不备一刀致命的。
可见凶手是茗儿最为熟悉之人,否则她不会一点防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