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她生气,“那你知道还让我那样难堪!”
心头一下子生疼,陡然拉入她入怀,“我…白芷…”
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当时,他已经放下了酒杯,如果向乔远那一秒不站出来,他就会站出来了,毕竟他的女人,不忍心是肯定的。
两只小手缠住了男人紧实的腰际,隔着上好西装的布料,仍是可以感受到从胸膛处穿出来的火热温度,耳根的触感最为敏感,烫得她呼吸有些急促。
她推开他,双眼水盈,“那个沈伯年肯定还会缠着我的,后来还跟着我和乔远下到了地下车场!”
“没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有人觊觎很正常,但是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了。”
“我害怕…”
“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
两人几乎就站在原地,谈了好久,说了些七七八八的,白芷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薄言北则是连连失笑。
竟然说到了古代女子的肚兜…
薄言北适时地打住她,然后便回房睡觉了,走之前还不忘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记晚安吻。
白芷心满意足地送走言北之后便开始了繁琐地卸妆,卸妆很麻烦,不卸干净又很伤皮肤,约翰千叮嘱万嘱咐要她卸妆一定要干净才行。
眼部,鼻部,唇部,脸部,每一个部位卸妆所用的卸妆液都不一样,总而言之,麻烦死了…
终于收拾好了之后,白芷一头栽进柔软的床上,准备随时和周公约会。
只是脑海里面很乱,总是跳出来沈伯年那双异常亮的蓝瞳来…不由得又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第二天的时候白芷几乎是被嘈杂的喧闹声给吵醒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不由得心里面一阵烦躁,视线扫过挂在墙上的水晶钟。
才刚刚七点钟,什么事情这么闹腾,以前可是从来过这种情况的。
甚至没有洗漱,连睡衣都没有换,直直打开房门,下面实在是太闹了,径直下楼想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而她呆了,不,石化了。
她刚刚在二楼的旋转楼梯的转角处,刚好可以看见底层的情况,她看见了什么,沈伯年。
沈伯年灰色的衬衫很是随意但是难以减去半分英俊,下身的牛仔裤更是衬托出了修长笔直的双腿,换下了一丝不苟的西装,乍一看,还真是一个帅到没朋友的风流少年。
只是沈伯年的旁边站着格格不入的数十个黑衣人,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沈伯年手下的杀手,而那嘈杂的声音正是女佣们企图撵走这个不速之客。
沈伯年的蓝瞳正好捕捉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白芷,瞳孔因为白芷而微微一缩,太美,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从白色的睡裙中伸了出来,睡裙的吊带设计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瘦削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沈伯年?”白芷微微张嘴,“你来干什么?而且还带这么多杀…带这么多人?”
沈伯年的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惬意的笑,“我自然是来找你啊,不带点人,我怎么能够进的来,你说是不?”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女佣们都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被她们当做女主人的女孩,白芷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诧异…厌恶…不可置信…
“我想这里应该不欢迎你。”白芷抿抿唇继续说道,“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我想查一个人,难道说很难?”沈伯年唇角的弧度勾得有些猖狂,“我说过了,我对你志在必得。”
“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的女人志在必得?”
是言北的声音,白芷回过头,才发现一袭西装的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台阶上,近在咫尺,看样子,是准备上班的打扮。
兰姨从沈伯年的身边退开来,“对不起少爷,我没能拦住这位先生进来。”
“无妨。”低沉的嗓音响起,反正沈伯年做事,一向无厘头,一向狂妄,一向目中无人。
薄言北的视线落在前面白芷修长的腿上,然后淡淡道,“白芷,去换衣服,然后下来吃早餐,乖。”
白芷这才将带着些怒意的视线从沈伯年的脸上收回,“嗯。”
说完便蹬蹬蹬蹬地上楼了。
男人散发的清俊气息很强,修长的腿一动,只是迎上蓝瞳的视线,缓缓下着楼梯。
“言北早安啊。”沈伯年唇畔噙着莫名的笑容,只是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蓝瞳之中莫名染着一些挑衅。
黑眸凛然一暗,沉下霜剑一般的视线,然后脚尖一抬,缓步下楼。
不紧不慢地行至沈伯年的面前,视线淡淡扫过旁边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身上,“你确定要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家?”
围在沈伯年旁边的黑衣人被那寒寒的视线一盯,竟然不由得一个寒噤,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太足了,况且有些似曾相识是怎么回事…
“别这样凶嘛言北,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心爱的女人而已。”沈伯年看着那双黑眸说话的同时,还适时地眨了眨眼睛。
“你的女人?”男人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眯成一条线,“她是你的女人?沈伯年,认识你这么久,还第一发现你的脸皮原来这般厚。”
“既然都认识这么久了,我难得遇见真爱,就给我了呗。”
薄言北听出来了,他指的是什么,是白芷。
正欲冷冷开口却又被沈伯年打断,“再说了,你还有个大美人儿孟紫琪呢,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她和孟天海闹翻脸。”
“自然不会为了她和孟天海翻脸。”薄言北淡淡开口,眸子怒意涌起,他不会为了白芷和孟天海翻脸,但是会为了她,直接将孟天海拉下马,翻脸算什么。
“那不就对咯。”沈伯年上前一步,大手拍在了男人肩膀上,“所说嘛,你应该让给我。”
“如果你觉得能行得通的话,我让。”----我让,但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拿的去了,我怕我双手奉上,你都拿不稳。
“一言为定?”蓝瞳透露出异常的兴奋来。
男人淡漠地扫过那双蓝瞳,并不做声,只是淡漠地向着餐室走去,“不送,我要去吃早餐了。”
“哈哈哈。”
沈伯年带着一股狂妄地味道,转身走出别墅,旁边的黑衣人紧紧跟了上去。
*
白芷站在二楼转角的楼梯上,任凭身子缓缓滑落下去,然后跌落在了冰冷的木质阶梯上,她听见了什么?
----自然不会为了她和孟天海翻脸。
----如果你觉得能行得通的话,我让。
原来她在他心中,就是这样的,就只是这样的而已。本来是想要听听沈伯年是想要干嘛,所以才躲在了转角处,可是呢,都让她听见了什么,有句话叫别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亲自从深爱的男人嘴里说了出来。
那么冷冰冰,那么无情。
眼泪簌簌开始滑落,眼窝热得发烫,慢慢回忆起来,一直都是她需要他,一直都是她肆无忌惮地依赖他,以为有了他的宠爱便可以恃宠而骄。
原来,是不是只要等到孟紫琪回国,然后他就会回到自己原来的轨道上生活,而自己,便是无法救赎的罪过,是那深渊中最肮脏的秘密,见不得光,也无法生长。她只是这个男人在平淡日子中的无聊消遣。
玩弄别人的感情就这么有趣吗!
她不得不信,他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爱她,那他怎么可以伪装得那么好,她千千万万遍信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柔情…
“白芷丫头,你咋啦?怎地开始哭起来了?”
兰姨什么时候站到了眼前,竟然都不知道。
白芷急忙站起来,伸手随意将眼泪拂去,一只手按住肚子,“兰姨,我月事来了,痛得打紧,你看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先上去躺一会。”
兰姨瞄了一眼她按住肚子的手,又扫过那双哭红的眼睛,也没有怀疑,只是关切地问,“白芷你丫头还没有吃早饭呢,快下去吃一点,我给你熬红糖汤。”
“不用兰姨。”白芷惨然一笑,那苍白的脸色就像是被痛经折磨了似的,“什么都不用做,我上去喝一点热水,我还想睡。”
“那这样啊…”兰姨担忧地看了脸色惨白的她一眼之后道,“你快去躺着吧,什么时候醒了想吃东西给兰姨说啊,兰姨马上就去帮你弄。”
白芷微微笑着点点头,脸上还泛着泪光。
不过也不做停留,点头之后便转身向上走,手扶着楼梯的扶手,每走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不,每走一步都需要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