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去到殡仪馆的时候,那女人竟然已经火化了。这……也太快了吧。估计是那边的法事一回来,这边就火化了。反正我到的是,就看到那边关门。
我一个人站在柏树旁,那叫一个恨啊。人家家属都在呢,我一个完全搭不上边的人怎么问要骨灰呢?
我这正为难着这件事,那边做法事的那先生已经出来了,接下去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他带着一个小徒弟,感觉年纪比我要稍大一些。应该是刚跟着师父没多久的吧,一直在说话,一直在说话。
学这一行,其实就算有问题要问,也不能再外面问这么多,有些大实话那都是师父关门起来教给徒弟的。
我就听到那徒弟说道:“师父,你说这够邪门的啊。怎么我们一过来,那尸体的头发就全掉了呢?还偏偏就有一阵怪风,把她头发都吹了一地。这不会是后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事情吧。”
他的师父没说话,就一直闷声朝前走着。那女人能有什么厉害的啊?她要厉害的话,自己都能从那水里出来了,还用得着让他们两个去接?但是我听到的重点就是那头发被吹了一地!那吹了一地,肯定还没有人扫是吧?我去扫!这肯定是那个女人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给我的机会。
我看着四处没人,就那么几个人都在火化室那边呢,我赶紧溜进了那边的大厅里。大厅里已经没人了,阳光从门口映进来,地上能清楚地看到好几处发丝在被封吹得微微颤动着。
“姐姐啊,我一定好好给你烧纸钱,给你发愿心,让你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真爱你的好男人。”我低声说着,赶紧直接用手在地上一下下扫起来。
地板并不光滑,是灰灰的水泥地面,很快我的手指头就发红了,但是指头前已经扫出了很多头发。半个小时之后,我拿着一小缕头发走出了这个大厅。
头发拿到了,那就是去接陶静。我把车子开到绝色,现在绝色还是我的大本营。梁恩还在财务室算着帐,我走进去的时候,叫道:“梁恩,你不去学校……”
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对着我这个老大连连挥手。我走过去看看他正在做的那些帐,还挺细的。等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完工了,他才抬起头来说道:“昨晚有两个包厢弄坏了东西。一个包厢是直接打架起来的。这种帐,没几个小时算不明白。”
“我看你是觉得教室里没暖气,来这里蹭空调吧。我也在这里蹭蹭。”说着我就躺在财务室那旧沙发上,“哎,你吃饭没有?我午饭还没吃呢。跑腿?我请客?”
梁恩整理着桌面上的账本:“你还想着吃啊?陶静妈妈昨天就来学校找陶静,说是今天要带陶静出国。”听到他这句话,我从沙发上一下蹦了起来,僵了几秒钟,就直接冲出了绝色,开车直接去学校。往外跑的时候,还大声喊道:“这种事情怎么没人打电话告诉我?”
我操!陶静竟然没有给我打电话!陶静不说也就算了,学校里这么多兄弟,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通知我一声呢?陶静不会是真的想跟她妈妈出国,才没有通知我吧。怎么就偏偏是这几天呢?怎么就这么巧呢?
车子开到学校大门前,我下了车子就朝里跑去。现在是中午刚放学的时候,陶静应该还在学校里。可是我才跑到大门里不到十米的地方就被人叫住了。
“计承宝!”女人的声音,不算熟悉,但是也不是陌生的。我停下脚步看过去,那正是陶静妈妈。以前陶静妈妈都是穿着套装的样子,现在还是这样,脸上还化着妆,浑身散发着冷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种女人,怎么那些个外国人就会觉得她漂亮,还要跟她结婚呢?不会被她冷到吗?
陶静妈妈也就算了,她身旁站着的那个人是谁?威仔?!妈的!我才离开这里几天啊,威仔竟然把陶静妈妈都骗了。这种事情,压根就不用想。威仔是谁啊?副局家的少爷,跟陶静那是青梅竹马。在陶静妈妈的心理,威仔那绝对是一个好孩子,好得不得了的孩子。我就算跟她说威仔是个毒贩子,估计她也不会信。
不过她妈妈在这里,陶静也就还在这里。我走了过去,揉揉脸,换上一个微笑,说道:“阿姨,你回来了。”
她板着脸,一个冷哼道:“我是回来了,不回来我还不知道我的陶静被你打成那样呢!”
“阿姨,首先呢,我不是故意打的。然后呢,我会负责。”
“你拿什么负责。才多大的孩子就说这样的话。哼。今天我来就是要带陶静出国读书的。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让她跟我出国吧。我跟陶静爸爸是离婚了,但是她还是我的孩子,我也还是她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