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二明白了,当即低头恭声道:“喏。”
一天过去了,群臣已经按捺开始催促段弈动身,可谢清却仍未寻到陆芷的下落,气的他一掌拍断了一颗大树:“这群兔崽子,老夫当初就不该倾囊相授!”
一同随着前来的颜二听得这话,只能苦笑:“师父,这只怕不仅仅是您的功劳,慧尘那秃驴会些奇门遁甲,当初在山庄藏了那么多武僧,就在咱们眼皮底下,我们愣是没找着!”
听得这话,谢清皱了皱眉:“奇门遁甲?山庄?”
颜二点了点头:“就是师父被慧尘阵法困住,颜组损失近半的那次。归来之后陛下派了人去彻查山庄,却发觉山庄之内用了障眼法,我们瞧见的竟然只是其中一半。”
那次,是谢清这一生的大辱之一,但他听得颜二的话,却未曾现了恼色,反而眸色大亮:“我知道了,你们速随我来!”
两日时间已过,老臣们见段弈似乎并无动身之意,顿时有些急了,要知晓,此去南方,即便走运河水路,没有个三日是无法彻底甩开段尘的追捕的。
老臣们急了,在太阳落山之时,齐齐跪在御书房前,恳求段弈即刻出发。
段弈坐在御书房内,听得外间老臣们的恳求声,面上一片阴郁,隐隐的,甚至有老臣担忧到哭出了声,痛哭着讲述着段弈必须今晚就走的理由。
一个哭,瞬间带动了一片,于是跪在书房外的老臣,各个哭成了孩子一般。
邓海有些不忍,进了御书房想劝上一劝,可刚刚进门,便听得段弈道:“告诉他们,便说明日亥时之前,朕定当离宫!”
邓海闻言松了口气,来到外间将段弈的话转述了,好声一个一个劝过那些老臣,这才稍稍安抚了他们,将他们各自劝回。
这一夜,段弈救这般坐在书房之内,不言不语。
邓海与高女官站在一旁默默陪着,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邓海突然开口道:“陛下若是捉了左相等人,定能再拖上几日。”
段弈抬头淡淡道:“不必,若是朕当真这般做,只怕非但不能拖上几日,还要搭上朕的声誉,甚至还正中他的下怀,替他除了左相。”
邓海闻言低头想了想,这才明白了段弈的意思:“还是陛下想得周到,老奴险些酿了祸事。”
段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正在这时,颜二突然不顾礼数夺门而入,见到段弈连礼都不曾行,径直道:“主子,我们找到陆姑娘了!”
段弈闻言,腾的一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却仍是冷峻:“她在何处?”
“慧尘故技重施,用了障眼法将陆姑娘藏在了一处别院内,幸好师父仔细,这才寻到。”
听得这话,段弈似乎松了口气,他缓缓坐下身来,垂了眼眸,整个人似乎突然沉静了,他沉默片刻,这才抬眸看向颜二:“让你师父问过她,问她是否愿意同朕走?若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带来,若是……若是不愿,便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