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儿,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只是想让窦蕤揍他一顿,绝对没有想让他身败名裂的意思。”宇文砚舒无奈的摊手,对着缠功一流的独孤姮:“你想一想,怎么说他也是我堂哥呢,他丢脸我能有什么好处?”
那件事过去好几天,独孤姮还是对着宇文砚舒莫名的崇拜,总想得知她是如何掐准时机让窦蕤出现。天地良心啊,她当时还真没想让窦蕤出去大肆宣扬,她原本的算盘是:小倌吃了巴豆,宇文昇玉huo焚身又不得宣泄之际,窦蕤趁机进去暴打一顿,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大家心里都舒坦了。哪知道那个窦蕤妒火攻心,诚心想要打的宇文昇断手断脚,找了一批人过来,这才让大家都看了一场免费的笑话。
独孤姮一脸的不信的看着她,那委屈的表情好像宇文砚舒故意藏私一样,看的宇文砚舒心里不爽极了。心里咬牙切齿却有不能真正的揍她,也够憋屈的。
锦祥不是京城最大的布庄,但在各大闺秀当中确是极具盛名。里面的布匹轻纱丝绸居多,布料轻软柔韧。轻纱飘逸,丝绸光滑都是女性贵妇闺秀们的首选衣物材料。连宫里的很多娘娘、公主们也极其青睐。
“看装饰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宇文砚舒嘀咕道。
她还以为像这种名声大噪的小店,一定会在店面的装修上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用来吸引更多的顾客。而事实上,大大的出乎意料,半新不旧的大门,门上刷的漆干的有些斑驳,显得出小店有些年代。里面中间一张老柜台,柜台上面、后面都陈列着各种花色的布匹,对面墙上则有几件已经缝制好的成衣,看衣脚密密麻麻,均匀整列手工倒是不错。
独孤姮正在陪着元音婉选料制衣,说起来独孤姮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为什么会愿意陪元音婉过来看衣,还得多谢她风liu倜傥,玉树临风的独孤凌哥哥。独孤姮成日里有事没事都要跟元音婉作对,理由还是那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人家胸怀宽大不与她一介黄毛丫头计较,最终独孤凌看不过眼,妹不教兄之过也,亲自登门道歉,岂知两人居然看对了眼,双双坠入爱河,如胶似漆情意绵绵。独孤姮立场是可以做汉奸的那种,一看大哥对人家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立马倒戈相向,左一口“好姐姐”又一口“好嫂嫂”,叫得人寒毛直竖。
不过元家左相元世忠素来与右相独孤烈貌合神离,两只老狐狸算盘都打得贼响。这对小鸳鸯能不能比翼双fei还是个未知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独孤凌都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元音婉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典型,知书达理温柔可亲,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大家气质,不是独孤姮装模作样的乖乖孩能比拟的,更让边疆长大的野孩子宇文砚舒望尘莫及。
“妹妹们,看这匹怎么样?”元音婉指着一匹湖绿色的布问她们。
那绿色翠的鲜嫩,好似一潭深幽的碧水,布料很轻捏在手上极软和,穿在身上一定是彩翠飘飘,配上元音婉大家闺秀的气质真是天衣无缝,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很不错。
“发髻上在配一支金步摇,就更妙了。”宇文砚舒赞赏道。
“为什么是绿色的呢,簪花节,别人肯定都姹紫嫣红,鲜艳无比,这绿色不正好成了衬托她们的绿叶了吗?而且我听说那个刘馨妍定做了一套艳红的流云珍珠衫,元姐姐肯定会被比下去的。”
宇文砚舒和元音婉一齐用萧索的眼光看着纠结为难的独孤姮,真想甩开她来一句:“这人是谁啊,偶不认得。”
“你笨啊,”宇文砚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她一毛栗子,“到时候那些美女都红紫相交,人们都被那些衣服看花眼了,谁还有心思注意长相啊,这叫独树一帜,你想想啊,到时候那么多红粉佳人,元姐姐万红丛中一点绿不是更吸引人么?”
独孤姮恍然大悟,宇文砚舒趁机又加上一句:“败给你了,真是笨死了。”
元音婉哭笑不得的对着长篇大论进行分析的小老师,无奈道:“舒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簪花会美女如云,我无心争艳,才选了这款颜色。而且凌说我穿这个颜色很好看。”说到最后白皙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仿佛是荷花花瓣,白里透红,娇俏可人。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真不假就像她每次穿了新衣服就一定要让阿璘看,还特臭美的在他面前转上几个圈,展现一下自己魅力。
“嗯,你说穿绿色好看,我到想起一个人她穿绿色是真的好看。”独孤姮眼里满是神往,“还记得那天我看见她穿着绿色衣裙在园里独自起舞,冷宫那么荒凉,可是就因为她那一身绿色,她那一段绝美的舞蹈,我瞬间就觉得冷宫里遍地都开满了花一样,仿佛她就是踏春而来的春姑娘一样。”
“你说的是沈妃吧,我曾听我娘说过沈妃娘娘能将绿色穿活了,绿色到了她身上仿佛就有生命一样。连圣上都曾夸奖说她是名副其实的珍珠,绿色的珍珠,可惜了那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