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沉吟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来。脸色显得稍稍有些白。
“哦,你果真这么认为吗?”
“耶律才居然敢在叔王进宫的路上伏以重甲,行刺叔王,自然该死!”
他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心中早有答案。
“你知道了?”
“侄儿刚刚在宫门处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哦,你的母后却在怀疑我,以为是我捏造事实,陷害你的大哥呢!”
“母后多虑了,错怪了叔王。耶律才确实是咎由自取。”
耶律齐稍转了下身,目光这才看向真容。
不知为什么,真容总觉得,今天这叔侄二人的对话和态度都透着一种不寻常,似乎都在急于确认些什么,言语中又充满着试探和伪饰。
“嗯,我知道了。”她勉强点点头,心中渐渐开始明白耶律齐眼中的惧怕是为什么。
他现在已经成了洪谨登基之路上的唯一障碍了!
“不知父王几时醒来……叔王打算留下来等父王醒来吗?”
“好啊,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好啊。母后也一起进去吗?”
真容还没开口,洪谨就断然道:“王后就不用进去!”
“好吧,我就在外面等吧。服药时间快到了,汗王也该醒了,你们叔侄二人进去吧。”
她在屋外,洪谨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弑君杀侄的事情。说着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瞟向了桌上的那把未出鞘的刀。洪谨笑笑,没去碰那把刀,径直走了进去。
过了大约快一个时辰,两人才从里屋出来。洪谨很快就离去了,他脸上带着笑意,显然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洪谨一离开,耶律齐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真容,眼神复杂难懂。
“小齐。”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好心虚哦。
“父王虽然病重,可是还没死,你们就公然在这里……”
真容心中一跳,刚才情形他果然看到了。
“小齐,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和他……也太不顾惜父王的面子了。”
他恨。他的母亲是这样,现在她也是这样。心中的痛不知是来自于失望,还是什么。
“你明知道我是无意的!你叔王他……”
“无意吗?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小齐,你觉得我是个不守妇节的人吗?”
耶律齐好半天不再说话。平心而论,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责怪她的,刚才她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的。
可是他们哈努儿人,看重的不是身体上是否背叛,而是心。他看得出她挣扎的是多么违心。
“你不爱父王。”
“我…也不会再爱你的叔王!”真容咬牙保证道。处在这样一个位子上,她早该放弃爱人的权利了。
“但愿你说的是心里话!”
纵使知道这是多么虚伪而脆弱的保证,耶律齐依然觉得心里得到了暂时的安慰。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目前,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无法理清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念头,他迅速地离开了。
第二日,便传出了大汗王的旨意:正式敕封三王子,定郡王耶律齐为监国太子,成为王储。
封亲王耶律洪谨为摄政王,摄理朝政。
王后赫连真容,临朝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