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卫的怀里到底揣的是什么?”好奇,他很好奇,那东西一定和真容有关,否则耶律齐不会特意让他扶真容进去。
“王爷!”
林子峰叫了一声,试图阻止他继续追问下去。不管怎么样,在一众宫人们面前,也要为她多少保留一点颜面。谁知耶律齐却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谜底:
“是细泥紫砂的陶土蟋蟀罐。”
“哦,看起来,她还真是个玩家儿……”
只有玩斗蛐蛐的老手,才懂得细泥的陶土罐子才是蟋蟀罐中的上品。比起那些更为贵重的蟋蟀罐儿来,泥土的自然气息更适合豢养蟋蟀。
“她还喝了酒……我们的太后殿下的闲暇时光还过的很丰富嘛!”
“太后也在读书的。”
耶律齐勉为其难地为真容辩解了一句。
“哦,那么说汗王一直在凤仪宫里陪着太后殿下读书娱乐了?”
“没有,本汗也是刚刚才进来,比王叔与将军早来了没多久。”
“可你的侍从的身上,却藏着太后的蟋蟀罐儿!”
王叔现在的样子实在有点象……逮住了不肯用功淘气的孩子的父亲,又像是逮着了乘自己不注意偷腥的妻子的丈夫。
“我也不懂,太后为什么不愿意让王叔和将军看到……本汗只是尽尽儿臣的本分罢了。”
“好,好一个儿臣的本分。”
洪谨停顿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不约而同的,大家一起想到了刚才真容那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窘迫样子,耶律齐和林子峰也都跟着会心地笑了起来。
估计屋里的真容听到外面三个男人的大笑声,心里一定会非常郁闷。
萧平刚走出内殿来,就见摄政王正用探究的目光看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他心知逃不过,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行了个礼:
“摄政王千岁!”
“蟋蟀罐儿呢?”
对他如此突兀的一问,萧平居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依旧不假思索声音朗朗地答道:
“太后吩咐,放在内殿的花架上了。”
“你很大胆吗,能够为主子主动承担!”
还很会见风使舵,一转眼就把刚才为之效命的主子卖了!虽然知道他语带讽刺,萧平却故作不知地坦然受之:
“为王家效力,是微臣的职责。”
“你是姓萧吗?自称微臣,在朝中任什么职?”哈努儿男女之防备虽然不严,可是外臣又岂可毫不避讳地在后宫中登堂入室?
“微臣萧平,家父正是王相。官拜左中郎将,现在宫内为汗王侍读。”
原来萧远的儿子,怪不得他能有如此从容的气度。
听说是王相之子,林子峰也不由得对他多多瞩目起来。
萧平刚过二十岁,人虽然年轻,却沉静内敛,颇有乃父之风。
不过,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虽然躬身站在那里,面对着当朝最高权势的两位王者,面对当时最著名的两位将星,他那内敛的气度依旧丝毫不能掩饰他眉宇之间的机智,和昂扬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