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让人说不透、摸不着，说真的，当初和你第一次上床，我完全出自自愿，没有任何委屈在里面；不过，我也对你很惋惜，一个好端端的小伙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意味着跳进了或许永远也洗不清的大染缸”

陈艳看着王文强那有点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听说过橘生淮南、淮北的事吗？”

王文强有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想进入临床之后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确实于我心有戚戚焉。

王文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有点欲言又止，陈艳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今天，在这里，我对你没有秘密”

听到陈艳的话，王文强鼓足勇气：“那……你为什么不和科里其他医生那个啊”

“你是说上床吗”陈艳说话很直接：“是，我为了钱会去找王佩岩、会出卖我的身体，可我内心深处也是有做人的尊严的，我不可能无底线的出卖自己。他们好多人对我暗示过，有的甚至赤裸裸的提出性的要求，有好几次都故意降低我的用药量来威胁我，不过最后我都拒绝了，还是那句话，为了生计我可以不顾廉耻，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有尊严的，我是有脸、有皮的人，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那他们会用你的药吗？”

“当然会了，王佩岩发话，下面的医生会不给面子吗？再说了，反正都给回扣，用谁的不是用啊。说白了，他们用药是看在王佩岩和钱的面子上的”

“还有，上次见面我催你用药多一点不是我的本意，而是王佩岩的意思。其实我当时对你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愧疚的，感觉我是把你推向罪恶的推手”

王文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别这么说，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再说，毕竟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别傻了，我没有怪过你，我也不怪王佩岩，其实想想你们也是这个潜规则的受害者，不说别的，看看媒体、患者对你们的误解、责骂，你们承受的风险和压力也很大；一个本应受人敬仰、品德高尚的白衣天使在这里居然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说白了，我们都是这个制度和体制下的受害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