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根竹子被从中分开。

“咔……”

又一根竹子被从中分开。

竹剑掌门吐出一口气，收剑，看向我：“好了，你自己去看吧……”

……

我点了点头，靠近仔细对照观察着这两根竹子。

第一根竹子，掌门的剑没有带着真意。

断口处平滑如镜……

嗯！？

我凑近看了看，不由得心中一凛！

厉害啊！

这断口处的每一根纤维竟然还和原先一样笔直整齐，完全没有剑的痕迹，根本看不出这一剑是从哪个方向砍过的。

说明这一剑已经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在力量的拿捏上，也是恰到好处。

暗自对比了一下，我发现自己虽然也能轻轻松松砍断同样的竹子，但绝对做不到竹剑掌门这般浑然天成。

我又走到第二根竹子前，这一根竹子是掌门带着真意砍下的，让我不解的是，这一根竹子断口处的纤维却是参差不齐，这么看着，竟是还不如第一剑的效果。

嗯？

我疑惑地伸手，想要触摸剑痕，结果刚碰到翠绿的表皮……

“嚯……”

整根竹子竟然在手指轻轻的碰触之下，在我震惊的目光之下，化作丝丝缕缕的竹屑……散开了！

……

“力量只能伤害到外表，真意却能传递到核心，同样的一剑，附带了真意的攻击，能够有效地从本质上摧毁湮灭对手，同样的境界，领悟了真意的修士几乎是无敌的，”竹剑掌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激动地看着一地碎屑：“怎样才能掌握真意？”

“我说过了，化神圆满的高手都不敢说自己可以领悟真意，所以你即使问我，我也说不明白。”

我转过身，看着竹剑掌门：“和道心一个道理？”

竹剑掌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比道心更难。”

我道：“怎么说？”

竹剑掌门思忖道：“道心是明白自己要什么，真意是要看清自己会是什么。”

“类似于我要杀人，和我会是杀手的区别？”

“不，如果说道心是你想明白自己要杀人，那么真意应该准确到你会是一个怎样的杀手，是冷血的，是仇恨的，是麻木的，是愉快的……”

我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道：“那真的很难……”

竹剑掌门笑了笑：“我这次叫你来，本没想过要和你聊这些，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感受到真意……不过这样也好，早一点知道，你也可以早一点选择自己的路。”

我一愣：“选择自己的路？”

竹剑掌门点头道：“是的，功法是一个方面，既然你能感受到真意，那么现在就可以寻找适合自己的……气质。”

“我的气质……”我看了一眼竹林、竹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喃喃道：“我的气质……这真是一个迷人的词语啊……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气质这种东西就是天生的呢……”

竹剑掌门感慨道：“生而不同，并不是生下来所以不同，而是生下来之后有了选择，渐渐越来越不同……这也就是道。”

他眺望远方出了会儿神，我看着他清瘦的侧脸，突然道：“竹剑掌门，我入门之后，还没有拜过师……”

他似乎知道我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然而却摇了摇头：“以你的资质，我还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师……”

“没有资格！？”

我想过他可能会拒绝，却没想到竟是这样谦虚，甚至是自嘲的一个拒绝方式，忍不住又道：“连您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有资格……”

他依然没有回头，沉默了半响，笑道：“那个人你见过……”

“我见过，”我的脑中闪过了一个瘦高的身影，脱口道：“老王！！？”

竹剑掌门愕然扭头，目中满是古怪：“知道院长的身份还敢这么称呼他的，全天下除了你以外，估计也超不出十个了……”

我汗颜道：“弟子知错！”

“哈哈，”竹剑掌门大笑一声：“难怪院长当初就看中你，有意思，有意思，你怎么称呼我不管，今天找你来，一是要看看十一窍金丹有何不同凡响之处，我看到了，另外，因为你这一次的表现，门派决定奖励你一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