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笑意悄然收回，瞬间又换作一种厉颜，大声说：“住口，嫣红！不要以为仗着先生的宠爱，就可以在你各位姐姐面前，如此放肆！就可以对下人肆意妄为，芍药，请家规，你亲自动手，将嫣红拉下去，掌嘴二十！”声落，牡丹身旁的芍药早命人将嫣红拖走。

几声清脆的耳光和嫣红的叫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听的人各怀心思，良久，声止，牡丹似笑非笑道：“尹总管，好听吗？热闹看完了？请回吧！来人，赏。”

尹总管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太太？不过一群为了钱的臭婊子！面上却是奴颜婢膝，千恩万好地拿着“臭婊子”们的赏钱，绝尘而去。

回到大厅，早有人为牡丹铺好了位。

姹紫嫣红的女人们又围在一起，既然宇文轩不来，众女人正要找借口回房，却被牡丹一一留下。又叫来哭成泪人一般的嫣红。

牡丹抚着嫣红的头说：“好妹妹，你还疼吗？好了，不过是做给姓尹的看的，如果不这样做，你不定能闯出什么祸呢。”

嫣红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恨恨骂道：好一个口是心非的贤淑太太，不过是看如今失势，但借此来惩昔日嫉恨之意。面上却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牡丹说着，扬了扬手，肃声道：“姐妹们，刚才牡丹的话可是说中了大家的心事？先生的前妻，还有那个张三玫的下场，我们都是见识了的。有什么痴心妄想的，趁早打消了念头，要不就想想那两个人的下场！

我们姐妹们能走到今天，全靠大家同心同德。我牡丹能有今天，全靠姐妹们提携。所以凡事都为姐妹们想。遇到先生，是我们的命，想摆脱的，痴心妄想的，结果都是死。谁让我们一开始信了先生的话，又心甘情愿地为他做每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握着我们的把柄。

当然在权色交易中，也有另攀高枝的，结果呢？她们那一个不是在正室手下的牺牲品，最终过着悲惨的生活。姐妹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芍药，你说说。”

芍药忙欠身回话说：“是，大姐。因为于先生而言，我们除了是他的情妇，还是他手里有用的棋子，而于那些富商与高官而言，我们不过是他们豢养的一只宠物或者是笼中的金丝雀，消遣逗趣而已。

没有棋子，就无法起局，没有宠物，不过是一时伤心而已。两者的区别不过是有用与无用。正是无用，那些另攀高枝的人才会一败涂地。所以跟着先生才是上上之选。”

牡丹听了，微微含首，芍药的弦外之音，在家心里自是了然，棋子无用也不过是舍弃而已，这就是她们这些以色谋生的人最终结局。

心里丝丝的苦，面上却仍是媚惑人心的笑，悠悠地说：“芍药妹妹果然是明白人，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不管听明白，没听明白，都倦倦地说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