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雅间内传来低沉冰冷的笑声,锐利如刀锋的声音缓缓道,“我也出一万两,黄金。”
搓了搓手,管事讪笑道,“这位爷不是开玩笑吧,挽风阁的规矩是概不赊欠,您出了这价儿,明日鸡鸣之前可是得结清的。”雅间里的人并未接话,不多时,一个灰衣小童上了高台,对管事耳语了几句,管事方才放下心来。
墨七正要继续抬价,却被翩跹按住。她让人出价不过是为了确认两个人的身份,现下目的既已达到,断断没有为此和那人交恶的道理。沙曼现在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日后却是那人的掌中珠,心头肉,替他一次把价格抬到位算是人情,再喊价下去却是吃力不讨好。
三声鼓响,再也无人出价,高台之上,管事宣布了身姿曼妙的佳人已经有了最终归属后,台下的宾客唏嘘着散去,也不知道是惋惜自己没能抱得美人归,还是嘲笑居然真的有人会出这么大的价钱,只为了买一个女人。
翩跹噙着一丝微笑坐在桌边,看着宾客缓缓离开。少顷,雅间的门被一只坚白如玉石的手缓缓推开,顺着手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正是宫九轮廓美如雕刻的面容。执壶斟一杯清茶推到桌边,翩跹从容道,“九公子,好久不见。”
没有去动那杯温度适宜的茶水,宫九站在桌边冷冷俯视着安然坐在椅上的翩跹,被烛火拉长的影子随着他慢慢倾身的动作逐渐笼罩住翩跹小小的身影。良久,他微微扯唇,现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自地宫与姑娘一别,的确好久不见。”
翩跹笑道,“今日见九公子一掷万金,买佳人一笑,想必已是如愿以偿,成足在胸。”
如愿以偿暗指翩跹看到残卷之后离开给叶孤城通报消息一事本就是为宫九设计,现在宫九却又拿来作为指责的筹码,成足在胸却是翩跹投石问路,想要探询宫九的计划。
“姑娘何尝不是如愿以偿,只是在下与姑娘相处多日,却连姑娘芳名都不曾得知,着实是贻笑大方。”
宫九点出残卷一事本就是翩跹得了便宜,而自己平白送了消息,翩跹却连真名都未说出,试图以此要挟。
“公子说笑了吧,莫说真名实姓,小女子在白云城的一举一动公子怕是也已了如指掌。”翩跹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依着南王世子的性子,若是给清颜姐姐下蛊的是南王府,之后断然不会只以冰棺灵药要挟,若说宫九在白云城没有安插人手,和清颜姐姐的事情没有关系,鬼都不会信。
“在下岂敢唐突佳人。姑娘前番走得甚是匆忙,让人十分挂念,但不知上次提及之事,姑娘心中可有定论?”
这便是要详谈了,翩跹挥退了完全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机锋的墨七,转身微微笑道,“夜深露重,九公子不请我小酌几杯?”
“霜寒露重,此地虽有烈酒驱寒,我怕伤了姑娘贵体,寒舍甜酒此刻想必已然温好,不知可能请得姑娘移步?”彬彬有礼地推开门,宫九侧身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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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强大的沙曼姑娘隆重出场了,九公子配给谁的问题浮出水面,反正不是沙曼,孤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