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淡淡地笑着,人有时候活得真累,她以为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谁知道要死更不容易。
丫头倒了盏茶让齐王妃喝,齐王妃闭着眼摇了摇头,她的喉咙现在就像又东西卡在里面,什么都喝不下。
“王妃,奴婢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轻生啊。”丫头虽然知道齐王妃的遭遇,可是也不敢再提起。
齐王妃含着泪摇了摇头,“想必你也听到了,王爷认定了我水性杨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丫头听了忙道:“王爷不知道王妃的好坏,可是奴婢们最清楚了,奴婢愿意给王妃作证。”
齐王妃看着丫头诚挚的脸摇了摇头,“没用的,王爷认定了的事,你们证明有什么用?我死了倒还干净,他也不会再提起这些,我的孩子和母家也才能够抬着头做人。”
丫头也是跟在齐王妃身边伺候多年的,此刻见齐王妃已经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便壮着胆道:“王妃糊涂啊,若是您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公子小姐们可怎么活,谁还会像您一样去照顾爱护他们,若是有人存了歹心,连个维护的人都没有了,况且若是王妃出了事,老爷夫人又岂会不伤心呢?”
“可是王爷认定了,我以后活着也是个笑柄,我会让他们蒙羞的。”齐王妃再了解严戎铎不过了,既然他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排除他会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的头上,她还能做人?
丫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王妃,你还年轻,公子小姐还小啊,你就算不为了任何人,也得为他们着想啊。”
齐王妃见丫头提起远在京都的儿女,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儿女永远是母亲的软肋,她忽然有些庆幸,若是她刚才真的吊死了,她的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欺凌,她这一辈子就这个样了,她的孩子不能再这样一辈子,她要教育她的儿子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要爱护妻子,她要替她的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一个疼爱她的丈夫。
齐王妃拍着丫头的手,“你说的对,本妃不能死,本妃要好好活着。”
丫头见齐王妃想通了,这才道:“奴婢把太医叫来给您瞧瞧。”
“不必了,本妃饿了,你给本妃弄点吃的来。”齐王妃摆了摆手,太医来了也治不好她的心病,严戎铎刚才给她撂下了几句狠话,从严戎铎对她的厌恶程度来说,她的未来可以预见。
严戎铮并不知道齐王妃的遭遇,他离开了严戎铎的住所并没有直接回去,只是派了个人把汤送了回去,他则带着周祥云到河边去了。
依严戎铎对这里的了解,他大致已经想到如何修建堤坝合适了,只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再仔细研究一下。
“祥云,你说这堤坝修建在下游如何?”严戎铮转头问周祥云。
周祥云咬着嘴巴想了想,“修在下游好啊,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能有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