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急剧闪烁着,警报器发出刺耳的长鸣声。
“可以全部杀掉吧!Vermouth!”琴酒嘴里叼着烟,隐于额发后的双眼发出犹如月下冰面的寒光,整个实验内可以感觉到自他身上震荡出的怒气与杀意:“两个叛徒,以及……”低沉浓浊的笑声自喉咙口发出,琴酒垂下面庞,猛地又扬起脸,拉着长音狞笑道:“死了两次却依旧活蹦乱跳的小鬼!啊,真是太过瘾了,可以再葬送你一次,工藤新一!”
“喂,Gin以及大家……”Medoc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坐在了最靠近门边的一个玻璃柱顶,他双手抱住曲起的右腿,垂下的左腿一晃,一晃,在他身下的玻璃柱里,腐蚀成一半的男人 正抬着头用剩下的一个眼珠子盯着他,因为脸上已经烂了,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Medoc垂着眼,用欠缺起伏的语调继续道:“Bourbon、那个FBI是死是活随你们的便,但Sake是伊斯莱先生中意的女人,是绝对不可以杀掉的存在!”
少年用缺乏朝气甚至稍显稚嫩声音非常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并没有隐含他个人的情感,不对,或许少年根本就从未想过自己对那个曾经温柔地揉着自己头发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情感,他只是平淡地说出事实,不能让她死,绝对!此刻,这样的意志是那样强烈而鲜明的活跃在他的头脑里。
“伊斯莱中意的女人?”伏特加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一副关我什么鸟事的模样:“那个连酒名都没有的家伙,对了……怎么没有见到他,自己的女人不自己出来保护么?缩到……”话音猛然中断,不是伏特加不想说下去,而是一只冰冷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咽了口唾沫,眼角瞥了瞥正拿着枪的Camus。
Camus的那张脸上少有的没有露出他招牌式的顽劣笑容,他的食指牢牢扣在扳机上,赤红的瞳孔里充盈着升腾的怒意。Camus没有在开玩笑,若是自己再继续说下去,脑袋就会开花,不止是Camus,除了Gin,其他家伙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那个叫伊斯莱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气氛沉重的有些诡异,琴酒若有所思的扫了贝尔摩德一眼,那种眼神好像在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就在这时候一股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地面剧烈颤动,爆炸造成的冲击波接连不断的自上面两层极速侵入,四周矗立的玻璃柱一下子碎裂成碎沫,大气震荡着,周围的空间猛烈的扭曲,工作台像是纸糊的一样被抛到了半空,无数纸片扬落下来。
“已经开始了么!”安室透稳定住身形,爆炸造成的头痛与耳鸣令他不禁皱起了眉眼。
砰,一颗子弹擦过他扬起的发丝,射进了一旁的墙体里,安室透纵身一跃,藏在了一个翻倒的工作台后,举起手枪,毫不犹豫的对着不远处的敌人射击。
另一边工藤新一也进入了临战状态,Camus闪身冲到他面前,他手中握着一把SILVER KNIGHT,随着他进攻的动作,空气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上次在美国的账还没有跟你算了,这一次一定要……”红瞳涌出兴奋的血色,Camus咧着嘴,在碎石不断掉落的空间里似化身为一头捕猎中的野兽般,情绪高昂的叫嚣着:“一定要杀了你!”
工藤新一冷着眼瞳,手中的长刀以无法捕捉的高速度凌厉的挡下了Camus的攻击,用平静到几乎不合时宜的语调:“啰嗦!”
“哦?”Camus猛然纵身到半空,双手握住刀柄,全力往工藤新一身上攻去:“你的身手变了!”话音刚落,Camus突然改变了攻势,一脚顶在碎裂的玻璃柱上,一个翻身,刹那间,已落在安室透身后,反手将刀刃往后面刺去。
咣,刀刃相撞的声音震得Camus虎口发麻,在这种极速变幻的攻势下,这个人竟然挡下了,简直就像是事先就知道他的攻势一样,不……不对,Camus借力往后一跃,面色冷肃的盯着轻喘着气的工藤新一,是身体对危险的高度敏锐力远远超过了大脑的反应力,打个比方,就像是人看到酸梅,在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舌头里已分泌出唾液一样,要达到这种程度,这个人究竟是经历过多少次的修罗场,工藤新一么?真的是那个几个月前他见到的工藤新一吗?
“真是狼狈!”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介入到了二人之间,Medoc活动着手腕,慢慢抬起眼瞳,此时那双空洞的黑瞳里因嗅到了强敌的气味而猛烈扩张,他咧着嘴,露出魔性的笑容,向来平淡无味的嗓音染上了兴奋的味道:“哦?是Bourbon的刀么,那么使用它的人是否配得上这把名刀呢?”他脚尖陡然一转,碎石在他身后扬起,电光火舌之间,Medoc已挺身在工藤新一身前,伸出左手,一把将工藤新一横斩向他脖颈的刀刃抓住。
工藤新一只觉眼前一花,一阵天旋地转,Medoc看上去似乎没有用多大力的模样,将工藤新一整个人连同刀一起甩了出去。
“哦?”Medoc双手插在裤袋里,弯着腰,脚下踩着碎石,往墙边支撑住刀身缓缓立起来的工藤新一走去,他半耸着眼皮,撇了撇嘴,兴致缺缺道:“就这点程度吗?”
“新一!”毛利兰冲上前去扶着他,然后往前一步挡在工藤新一身前,张开双臂,双瞳死死盯着走过来的少年。
“不用担心,我没事!”工藤新一伸手轻轻拍了拍毛利兰的肩膀,他咬了咬牙,之前遭受到的爆炸的冲击让他身体变得迟钝,Medoc很强,强到他不得不拿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话,他或许可以跟Medoc打个平手,但是现在不得不以这样的身手去迎战,有把握吗?不,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已经无所谓了,一定要制造出让他逃出这里的机会……
“怎么可以躲在女人的身后呢?”工藤新一丢下刀,垂眼浅勾薄唇,绕过毛利兰的身边,不用看他也能想象的出,此刻的她是怎样一副表情,他并不傻,有些事不用说他也明白,只是他无暇去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