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是非法地带,简单点说,奸、杀、斗、掠一切非法的勾当在这里都被允许光明正大的进行,但是,在你集齐了五枚铁牌,其他人就不能再对你出手,并有一次选择侍奉三贵族其中一人的机会,得以离开这片土地。”Medoc抽出裤袋里的双手,垂眼望着远方。
毛利兰手心被汗水濡湿,脸色有些泛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无法离开,这片土地是比日本还要大出两倍的岛国,四周环海,一旦发现有人私自打造船只,各地地处刑人就会做出惩罚。”Medoc眼瞳里的黑色愈加浓烈,没有丝毫波澜起伏:“这里的居民有百分之八十是来自外来人口,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因为有输出,自然要引入以填补空缺的人口,如此循化得以保持平衡。”Medoc抬起食指指向城镇中心的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那是「圈」,圈养着「白」所谓的白就是新到这片土地的人,再经历过洗脑以及各种训练之后会拿到一张铁牌被放出圈外,从此踏上以命相博的日子。这里是三贵族为世界各地需要杀手或保镖的人培养道具的乐园。”
“真是残忍!”毛利兰右手紧紧握紧:“人命在他们眼里是什么?”
“垃圾!”Medoc抬起双手枕在脑后,半耸拉着眼皮,不以为意的淡淡道:“这里是垃圾处理厂,不,整个世界都是,而我正是出生于这片垃圾里。”
毛利兰浑身一颤,震惊的盯着身侧身材纤细,皮肤过白的少年。
“原天守国的人肤色是几近透明的白,就算刻意去烈日下暴晒,也无法改变,先生、Vermouth以及我都是天守遗民,但是之间又完全不一样。先生与Vermouth出生的时候,这里确实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度,有王的统治,有法律的约束,这里会演变成这样,是在天守覆灭后。”
毛利兰一时无法理解Medoc的话,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晌道:“天守覆灭是在七十几年前,伊斯莱看上去顶多二十三四岁……”
“先生永远不会变老,因为吃下了某种药物,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科幻故事……”毛利兰突然想起以前伊斯莱曾笑着说自己已经九十八岁了,神情瞬间僵硬,喃喃低道:“原来那个时候……他不是在开玩笑!”
Medoc转向毛利兰,全部睁开的的黑瞳里有什么在剧烈起伏着,流溢出浅浅的光芒,不锋利,是纯粹的自豪与崇敬,这还是毛利兰第一次自那双虚无的黑瞳里看到这样的光芒,像闪闪发光的黑曜石:“先生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
一阵风窜过,毛利兰伸手抱住被折断的左臂,她冷抽一口气,突然开口问道:“黑衣组织的Boss也是他么?”
“啊,是哦!”Medoc收回视线,开始移步往前走:“你才发现么,那真是太愚钝了,大家的性格皆不相同,甚至有的人碰在一起就会碰撞起一股火药味,唯有先生在场的时候,大家都会收敛起自己的性子一致的表现出敬畏之色!”
接连的消息带来的震撼令毛利兰觉得全身都被紧缚住,连抬起脚往前移动的力气也没有,她太天真了,本以为越过伊斯莱就可以抱住零,可事实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却是整个黑衣组织!对手太过强大了,毛利兰紧紧咬住嘴唇,胸口掀起了狂风恶浪,让她愈发觉得不安。
就在这时,无忧无虑的歌声随风而至,稚嫩的童音充满了童真与幻想。
“接下来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Medoc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三个追逐奔跑的小孩,:“稍有不慎,会死的!”
毛利兰甩了甩脑袋,努力让那些在大脑里游窜的不安暂时摒弃在脑外后,移目望着远处那一张张笑脸,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道:“Medoc,回去吧!”
没等Medoc作出任何回答,毛利兰率先转身往回走去,耳边,孩子的歌声像风铃般清脆悦耳,她看到了,就在刚刚,那一张张笑脸下隐藏着的嗜血的灵魂。
Medoc望了一眼同样紧紧盯着他们的三个孩子,手下一动,不着痕迹的收回已自袖子中滑出的瑞士刀,将双手插在裤袋里后,转身往回走。
孩子们没有追上来,同样的距离,他们自那双墨黑的眼瞳里捕捉到了远处的少年对杀戮的疯狂。
“那群家伙是「黑」!”Medoc走到毛利兰身侧,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淡淡解释道:“就是未经过圈养,天生的杀者!这一类,一般是自出生那一刻起就被黑暗吞噬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