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来,风中饱含着蔷薇的香气,阳光透过攀爬过头顶的古老藤蔓,恍如层层透明的薄纱逸泻于大地,偶尔路过的女仆会忍不住驻足,将眸光投向那位拥有着一头银色长卷发的男人,直到他疾行的身影消失于花树深处,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匆匆敛去陶醉的神情,转身离开。
伊斯莱在一座巨大的拱门前停下了脚步。
毛利兰微喘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稍稍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后,飞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里应该是位于古王殿东南角的深处,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高雅别致,这里显得鬼气森森,疯长的蔷薇爬满了这里的每一处,很显然已经荒废很久。
脚踝处一阵刺痛,是蔷薇的刺扎进了血肉,毛利兰垂眼望着血珠溢出的脚踝,她没有动,因为脚下到处被蔷薇覆盖着实在没有什么可落脚的地方。
伊斯莱抬起被他紧抓住的手,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几条深陷的红痕,触目惊心,那是被他刚刚捏出来的,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问道:“疼?”
毛利兰狠狠白了他一眼,抽了抽手,却被他更加用力抓住,那股力道大的惊人,快要将她的骨头碾碎了,毛利兰闷哼了一声,随即就死死咬住了下唇,固执地压下自己的软弱,抬起双瞳平静地迎视着那双暗潮涌动的冰蓝色瞳孔。
万籁俱寂,连远处啼叫的鸟叫声都隐匿了,诡谲的宁静包覆着两个人,时间宛如就此停止了。
一声叹息声吐露进风里,伊斯莱抬起另一只手,分外怜惜的抚过被她咬地血红的下唇,紧紧锁住那双映出自己身影的眼瞳,逐格将唇往她靠近。
毛利兰屏住息,慌乱地想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明明没有被他紧箍住,可身体好像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所束缚住,完全失去了控制。可就在他的唇快印上她的唇时,伊斯莱却突然停了下来,薄唇微启,低声轻语:“你不是一个人在疼!”
泛着浅浅流光的眼瞳和他的声音一样透着一层薄薄的雾,让人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但在那副俊美的丽容上,转瞬即逝的一丝神情,毛利兰还是看懂了,那是……悲伤!
腰上突然一紧,伊斯莱整个人压了过来,毛利兰自方才的惊愕中醒过神来,睁大的瞳孔里,随着身体往后倾斜的角度,湛蓝的天空呈慢镜头展现在眸底。
这个男人疯了!毛利兰低咒一声,此时逃离已经不可能了,她不禁将全身紧绷起,等待着被无数根蔷薇刺扎进血肉的疼痛。
风擦过脸颊,留下剔透的冰凉,就在快仰倒在蔷薇丛上的那一瞬,伊斯莱脚下一转,两人的位置旋即颠倒过来。
砰,一声重重地闷响,扬起数不清的白蔷薇花瓣,宛如一场绵绵地细雪。
温热的触感自伊斯莱身上渗透过来,听着耳里有力急促的心跳声,毛利兰支撑起上半身,面色苍白的盯着身下的男人。
银色的长卷发宛如银河般流淌在深绿的枝叶间,白嫩娇美的蔷薇花下,那张脸妖美得不像话,那是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一种美。
啪的一声脆响,毛利兰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她浑身在颤抖,连话音里也写满了愤怒与惊恐:“你在做什么?总是这么胡来,你后背上的伤口又要裂开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这算是关心么?”伊斯莱雪白的右脸颊上浮现出她手留下的浅浅的红,或许是他肤色的白不同于一般的白的关系,更显得那抹红十分的鲜艳美丽。
毛利兰激动的神色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撇开脸,手下一动,欲自他身上离开,淡淡低道:“不,只是不想再帮你包扎罢了!”
“果然是这样啊!”伊斯莱伸出双臂,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再次用力压在自己的身上,强行压制住她的反抗后,薄唇细细婆娑着她柔软的发丝,冰蓝色的眼瞳微敛,紧绷低哑的嗓音里压抑着晴欲的味道:“别动!”
毛利兰听出来了他话里的威胁,绷着神经,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