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姐姐,我也不瞒你,你本来也是知道的,我和我二姐的关系向来就并不和睦,而且最近我还发现,她与祁瑜似乎是走得极其亲近,在祁瑜被二皇子妃送去太学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不仅没有断,而且就在几天后,太学院内的庆贺宴上,我猜测她还会与祁瑜见上一面。”
梁媗毫不隐瞒的把事情得原委都与钟晴说了,钟晴听后,默了半晌才道:“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你二姐与祁瑜殿下走得可真不是一般的近啊。”
祁瑜如今可是被二皇子妃杨氏给软禁在太学里了,吃穿住行样样都是有人在监视着的,此时的他想再和外面的人保持联系,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但祁瑜竟还是做到了。
那这其中看来就是别有隐情了,最起码在太学里,或是说在二皇子妃杨氏派来监视他的人之中是有内应的,是有祁瑜得内应的,不然他怎么还能向外给梁姷传递消息?
只是既然能被二皇子妃杨氏派来监视祁瑜,那肯定就是心腹了,但祁瑜竟然能收买了此人,看来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可就算如此,祁瑜身边还是敌人多于友人的。
况且这个内应只有在作为暗棋的时候才有效,要是他暴露了的话,那也就再没多大的用处了,所以祁瑜此时的处境肯定还是极其困难的。
但就是在这样困难的境地下,祁瑜竟然都还要不惜冒大险的与梁姷联系,这可就不是一句“走得近”就能解释得了的,看来这两人的关系进展十分快速啊,居然都已经这般的亲密了。
钟晴有些严重的看着梁媗,而梁媗自然也懂钟晴的意思,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走得这样近,此事发展的太快了,我实在也是没有料到。”
虽说梁媗早就知道,祁瑜和梁姷才是志同道合的一丘之貉,可在前世,他们两人能走到一起的时候,那都得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哪可能会和如今一般,两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就互相看对眼了。
这些都是梁媗没有料到的事情,可它比起祖父的事情来,又忽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因此梁媗现下倒还不至于再像前几天那般的失魂落魄了。
在微微的意外之后,梁媗便也就接受了,并且还立刻就开始猜测梁姷得目的是什么,若是会对娘亲和雍儿不利的话,那梁媗自然是不会容许梁姷得逞的。
只是太学内举办的庆贺宴,就算是梁媗,如果不想麻烦她娘亲的话,她自己一人那也是进不去赴宴的,因此这才不得不向钟晴拜托,但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这也让得梁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梁媗和钟晴便就约定好了时间,约定好了在太学举办庆贺宴的那天,她们便在太学院外相聚,然后梁媗再乘上钟晴的马车一起进入太学赴宴。
……
……
虽说真正想要拜托钟晴的事情,不用多久就定下了,但梁媗和钟晴两人却还是在醉云楼里逗留了很久,互相说些自己最近的近况,时间竟也就过得很快,直到亥正的时候,两人才在青茼和茉儿她们的多次催促之下,互相告别了。
等到最后梁媗回到镇东大将军府的时候,也早就已经是接近亥时末的时候了。
“娘亲睡了吗?”梁媗在二门处登下马车,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沈氏现在歇息了没,最近需要她娘亲操心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所以最近南兰溪畔熄灯的时辰都有些早。
像现下这个时候,往日里南兰溪畔都是早就熄灯的了,因此梁媗才会这么一问,若沈氏睡下了的话,那她就不方便再去南兰溪畔请安了。
“还没呢,刚刚好像还有人进府来求见夫人禀报事情呢,南兰溪畔里现在还没有熄灯。”在梁媗一行人刚回到府里的时候,就已经有小云曛里的小丫鬟们跑来了向青茼汇报,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了。
因此现下梁媗一问,青茼就能立刻答上,而在青茼的话才刚落地之后,梁媗却就微微地一怔,在这么晚的时辰了,还会有什么事是需要在这个时候汇报的,难不成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梁媗有些担心起来了,当下也不再多耽搁,立刻便改乘软轿,向着南兰溪畔的方向就快速了行了过去,直到远远的便可以看见那璀璨的灯火之时,梁媗才稍微安了一点心。
“三小姐,你回来啦。”梁媗才一踏进南兰溪畔,就听见了弄琴的声音,梁媗顺着望去,只见就在她前方的不远处,弄琴正端着一碗燕窝羹,刚刚从小厨房里出来。
“嗯,回来的有些晚了,不过怎么娘亲今天到了这个时辰都还没有歇息?”梁媗拦住了要行礼的弄琴,和她一起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本来在早些时候,夫人就已经打算睡下了的,可曹掌柜忽然派人进府来求见夫人,说有要事回禀,因此夫人才又重新披衣起来的。”对于梁媗,弄琴也是知道不能隐瞒的,因此便把事情就都一五一十的向梁媗说了。
“曹掌柜有要事向娘亲禀报。”梁媗听后就忽然停在了原地,弄琴也只好跟着停下了,虽不知道梁媗这是怎么了,可也不能丢下她径直离开。
“弄琴,这碗燕窝羹是要端给娘亲的吧?那你就赶紧先回书房,等娘亲有空闲的时候,再回说我来请安了。若娘亲正在忙的话,那就不用提了。”
“………是。”弄琴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还是遵从梁媗的吩咐,先行往书房去了,而梁媗则是站在了廊下,看着被清冷的月光照了个满满当当的庭院开始出起了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能让得曹掌柜派人深夜来求见娘亲,难不成是和前线有关?想到这儿,梁媗忽然就打了一个冷颤,要不是全力克制住了,她差点就想跑到娘亲的面前去询问,是不是祖父出事了。
可虽然好不容易的克制住了冲动,但有些恐怖的念头一旦产生了,那就不是那么好抑制住的了,梁媗越想就越是最糟糕的那一种可能,最后她干脆也就不去想了,直接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