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心痛垂泪时,看见一身湿漉狼狈的皇上怀中抱着一人从回廊的那头走来。她立即抹掉脸上泪痕,快步跟上皇上。
玲盯看着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璞玉,道:“小姐,皇上知道我会医术。”
玲盯通晓医术仅有她、玲珑、若言知晓。连同绿枝以及阁内众人,她都小心翼翼的隐瞒着。无论殿中谁人何时不适,皆是大费周章地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诊察,从向他人透露半分,他是如何知晓?莫非他已然知晓她擅自喝避子汤?璞玉神色一慌,轻蹙着眉头,连声问道:“当时情况如何,你与我仔细道来?”
玲盯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轻声道来:“当时皇上抱着你回到净玉阁后,太医院的太医即刻便到,你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太医把了片刻你的脉搏,猛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你已经无生气。奴婢一听脑中大乱,皇上更是顿时勃然大怒,怒斥太医一派胡言,又唤我替你诊脉,我连忙向前为你诊脉,知晓你气息很弱,我心中大喜至忘乎所以,快速写下药方子。待到皇上隔日去上早朝后,言小姐提醒奴婢,奴婢才恍然大悟,皇上知晓奴婢会医术。”
璞玉听完,沉思少顷,轻轻“恩”了一声,又问道:“如今殿外头是什么情况?”
此人真是颇具胆色,竟是不惧镇南王宋羽点透其中诡计。找不出这人,她终究是不能安心度日。
玲盯道:“抓到那两个宫人,皇上昨日审问,是周美人所为,那名太医也是受贿于周美人。”
璞玉沉思,周美人是晚妃的人,是继宁嫔之后成为晚妃左膀右臂之人,也是聪慧之人,怎会这般莽撞不知分寸?
秋日白昼渐短,长夜霜重雾浓,满天繁星在静默晴朗的秋夜里分外闪烁,好似漫天璀璨闪耀的碎钻,璞玉身着素日居家的轻简素色衣衫独坐在窗下,执着一本诗词秉烛而读,细细揣摩诗词间蕴含的深意。
忽而暖阁外宫人高声传报,璞玉口中轻声呢喃着婉约缱绻诗词,微笑着旋首,恰好看见从门外踏步而来的他,一袭青衣,丰神俊朗,温润如玉,心情大好。他温声道:“伤口未愈,怎么下床乱跑?”
她笑得温婉似江南山水,手中握着地诗书,山水墨浓,笑意浅浅着起身相迎,柔声道:“趴在床上实在无聊得发慌,趴着手脚发麻也是不舒服,下床闲走也好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