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申斥的是,秋芹知错了。”秋芹腿站酸了,无奈阿秀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她心里恨得不行,脸上却不显出来,反而谦逊的服了软。
阿秀心想素心也该回了,却迟迟等不到人。一时也不好追究别的,只得让燕儿给艺珍和莲儿拿点果子斟点新茶,自己又告诉莺儿过来,耳语她让她去把昨晚伺候王爷和秋芹的人找来,尤其是帮她传过话的。吩咐完毕,莺儿去了,她倒索性偷起懒来装睡,闭目养神。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秋芹本就是小脚,开始站不住了。她挺了挺腰,感觉后背一阵阵透起了汗,衣服也渐渐湿黏在身上,她壮胆试探的轻咳几声,却见阿秀像是真睡了一般,只得咬牙强撑着,心里却不知咒骂了多少次。
艺珍不知道阿秀作何打算,见她睡了,又见燕儿给她披上衣服,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样一来,秋芹就得一直站着,自己自然觉得解气。忧的是拖下去怕不了了之,自己的冬鸢就含冤不白了。
莲儿有了身子,本就极易乏累,起初还撑着,如今早先阿秀一步睡着了。小四悄悄过去给她除了鞋子,又盖了薄被落了帐子,自己坐在脚踏上守着。中间莲儿梦中蹙了蹙眉似要醒转,到底挣不脱瞌睡虫的勾引,翻个身,睡得更沉了。
一时间屋子竟然静的无人一般,侧耳探听,似乎连莲儿的呼吸都恍惚听得见。秋芹的心里更恨,一直不见素心,如今莺儿也出去了,不知搞什么鬼。嘴巴里又干又涩,苦的要命。
原以为先回来的是素心,却不料两人一起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丫头家人进院来。碧痕见了她俩招招手,开了门悄声道:“王妃等许久了,两位姐姐怎么才回?”
素心做个噤声状,和莺儿对视一眼,拿嘴贴近碧痕不算,又把手拢住声音似的说:“你且守好这里,今天怕是要变天呢。等我们进去,除了王爷不管谁来,你且一概挡驾,过后自有道理。”
碧痕知道这是闹得厉害,自然点点头。于是莺儿扯扯素心,两人进来回话。素心见床上放了帘子,知道莲儿睡了,以为阿秀也睡了,刚要上前轻声唤醒,却被佯睡的阿秀抢先一步醒了。
“回了?几时回来的?什么时辰了?”阿秀捶捶自己肩膀,“我竟睡着了。”莺儿忙给她揉着背,低声嗔怪道:“刚回,现下申正了。王妃如何在这里就睡了?燕儿丫头怎么也这么糊涂,着凉了可怎么好?!”
燕儿吐吐舌头,上来收了盖着的衣服,莺儿嗔怪的瞪她一眼:“小蹄子!只会偷懒,仔细我收拾你。”阿秀摇摇头:“不妨,别怪她。这不是披着衣裳呢么?再说我应当也没睡多久。”转头问素心:“差事如何了?”
素心点头回道:“别的还不妨,如今倒是搜到这个。”说着递上一个帕子包着的小包。阿秀皱眉结果,打开一看,是一个月白色的荷包,绣着一朵紫色的鸢尾,手工精致式样也新巧,猜测是冬鸢的东西,此外却看不出什么古怪,正疑惑间,却见穗子上有两个不易分辨的暗褐色的小点子。
阿秀又细看了看,像是血渍。心里一惊,带着怒意丢在秋芹面前:“你瞧瞧罢,这是什么?!如何在你房里!”秋芹见素心她们回来,又听见申时了,感觉自己双腿如同铅铸一般,动弹不得,心里叫苦。如今看见这荷包,更是心里一紧。
见她不捡起来,阿秀也生了气:“怎么,不用捡起来看看么?连我都知道十有八九是冬鸢的东西,你大概自是比我清楚的多!还有什么话说么?”
秋芹急忙咬牙忍着酸麻,弯身捡起来:“王妃息怒,这荷包应该是冬鸢的,但不知和我有什么关系?”阿秀冷哼一句:“不见棺材不掉泪么?这是素心在你房里搜着的!”
“王妃冤枉!我并不知此物为何在我房里!即便真是在我房里,也兴许是冬鸢掉在哪里,被我房里丫头们捡了也不一定啊!”秋芹哭着跪在地上。
“你只是不认,我也不问也罢,派人自送你去衙门便是。”阿秀怒道。正要喊人拉她出去,莺儿又道:“秋芹你好糊涂!你毕竟是女儿身,那衙门大狱是你能消受得起的么?!如今你不认,王妃送你去衙门,你便知道死!”
艺珍见事态至此,乐得火上浇油:“毒妇!还不如实招么?你指望谁救你?”秋芹大哭,怒骂道:“你不必落井下石!若是我做的,天打五雷轰,自有老天收了我去!若不是我,我死了做厉鬼也要索你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