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日常盥洗和饮用的水,被人动了手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细细的每日浅浅的下毒,毒物积聚缓慢而且不易察觉,让你时时昏睡呕吐,最终积重难返,到底折了你腹中胎儿的性命。”阿秀闭目不忍。
“水?是了,那便定是我宫里人了,我的孩儿既然已经夭亡,如今事情已经太久,怎么才能揪出这个贼人?!”芷兰灰心道。阿秀想了想:“诈孕如何?”
“诈孕?!这是欺君之罪!”芷兰大惊失色。“妹妹别怕。去请你之前,我已经让戴先生去御前进言,稍后我带你去见陛下,相信陛下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若你不再有孕,便不会有人再下手,也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阿秀看定芷兰,“若你愿意,我们现在即便去见陛下。”
芷兰略一思量,目光坚定的点头:“姐姐既有万全之策,芷兰怎会不从。愿听姐姐差遣,只要捉住贼人,别说是假孕,就是刀山火海,芷兰莫敢不从。”
阿秀欣慰一笑,两人携手前往乾清宫觐见朱元璋。走到外面,芷兰装作无事和碧月说:“你回去吧,我和皇后娘娘还要去其他娘娘那里坐坐。”碧月不疑有他,和燕儿告辞回去了。
戴思恭说完原委,肃立阶下。朱元璋虎眉倒立:“光天化日,竟有人背主而行,加害皇嗣,此人不除,后宫不安!”正说着,赵成殿外通传:“皇后娘娘定妃娘娘觐见陛下。”
朱元璋高声道:“请!”阿秀拉着芷兰进了殿,宫人关了殿门,芷兰痛哭下跪:“请陛下给臣妾做主,臣妾身怀皇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却天人永隔!请陛下替臣妾主持公道!”
朱元璋自阶上走下,扶起芷兰:“方才戴太医已经告知原委,如今既然有了眉目,皇嗣事大,更是朕的骨血,无故遭人暗害身死,朕不会袖手旁观。”
阿秀一旁接口:“陛下既然已经知悉原委,臣妾有一计,请陛下恩准。”朱元璋看向阿秀:“皇后尽管直言。”“请陛下和定妃妹妹做一场戏,妹妹假孕,暗害之人定然会再次动手,到时定可以人赃并获。”阿秀弯腰回话。
“这并不难,只是皇后料定此人还会下手么?万一捉不到,又如何?”朱元璋又问。“既然是对皇嗣下手,定然不会只做一次,而且前次轻松得手,这次怎会罢手?若捉不到,只需说是小产便罢了。”阿秀仔细解释。
朱元璋听闻阿秀如此说,又看了看低头哭的梨花带雨的芷兰,叹口气:“既然如此,就这般做吧。”转脸向着戴先生,“只是要劳烦戴先生为定妃‘保胎’了。”
戴思恭恭敬一揖:“皇嗣为重,卑职责无旁贷!”芷兰见众人计议已定,哽咽着说:“谢陛下和皇后娘娘厚恩,谢戴先生操劳。”阿秀拉过她,替她抚背安慰道:“陛下既然打定主意要为你主持公道,你只需隐藏心思,不被房里人识破便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