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带笑对素心她们道:“陛下体谅你们,还不谢恩。”四人谢了,阿秀拿了半个卷子,刚要吃,又放下了。“怎么?如何放下了?”朱元璋关切的问。阿秀只好又拿起:“原本吃不下了,陛下既然说,只得再多吃这半个。”
“你不吃,我们孩儿也是要吃的。”朱元璋笑着哄她,“这个酱瓜味道极好,就着一路吃,再喝点粥。”素心也劝:“这酱瓜是新开的坛子,清甜的很,娘娘配着卷子再喝些粥吧。”
“好好好,左右没有撑坏的大肚婆,我吃便是了。”阿秀忙不迭的说。用完早膳,两人回到内间吃茶。恰好承欢和朱标一路来请安,朱元璋心里有疙瘩,只唤过承欢一处说笑。
“标儿,来。”阿秀只得笑着招手喊过朱标,拉住朱他的手,“近来学里学的功课学得可辛苦么?每日几时睡呢?”朱标恭敬的回话:“回母后的话,孩儿不觉得辛苦,几位师傅讲的都是极好的。孩儿每日亥时睡,寅时起。”
阿秀点点头:“莫太辛苦,若有跟不上的时候,大可以教师傅们慢些,学通些,不要贪快冒进。”“母后的话,孩儿记住了,只是……”朱标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便说,母后这里不必隐瞒。”阿秀温和的笑着说。“孩儿只是颇惦记宋先生,他如今不教孩儿了,孩儿倒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朱标看看朱元璋,犹豫再三道。
阿秀还未说话,朱元璋冷哼一声:“一个堂堂男儿,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宋先生现在为父皇修编《元史》,是大作为,你不曾为这般大事而欢喜,却只顾着自己牵肠挂肚,不怕底下人笑话吗?”
“标儿和宋先生多年相伴,又是宋先生给他开蒙,数年来师徒情深有何不对,陛下怪他旁的便罢了,未必念旧重情义,倒是短处了?陛下未免对标儿过于严苛。”阿秀嗔怪道。
承欢点点头拉拉朱元璋的袖子:“母后说的是,父皇不要怪兄长,标哥哥平日待我们很好,又和气宽厚。我们都觉得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并不觉得他婆婆妈妈。”
朱元璋不理她们的话,起身道:“朕还有奏折要批阅,你们多陪陪母后。”说完径直出去了。母子三人面面相觑,阿秀只好安慰道:“你们父皇就是这个臭脾气,对你们严苛些,是因为对你们有厚望。”
朱标闷头不语,半天才道:“母后,父皇是不是因为我写的那封信,才对孩儿发这么大的脾气?”阿秀笑着安慰他:“你父皇并没有看过信。今日军中战事奏报多,你父皇累了所以才心绪不稳。”
“孩儿听说淑妃娘娘得了疫症,为何父皇只是让人闭宫除疫,却不去也不派人探望淑妃娘娘?”朱标犹自不信,又问道。阿秀一愣,问素心:“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