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桡阳不动了,身子僵硬了,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身体里蠕动。浴火从每一个骨缝里窜出来,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嗓子越来越干,他有一万个理由离开这里,摔门而去,但是,他的意志却在涣散,在软化。面前的脸在他眼前放大,摇曳,像朵醉醺醺的莲花,不,像一个发了情的小狮子,她眼里的光束是挑/逗的,眩惑的,足可以让他迷失的。
他的身体热了起来,烫软了他那份怒火和怨恨。他突然将她一把托起,直接将她扔上床,然后,他像发了疯的野兽压了上去。他们像两个火球,燃烧的火球,像两个电光火石,相互摩擦,烧吧!烧吧!
他粗鲁野蛮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他连一个前奏都没有给她,就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躺在他的身下,搂着他的腰,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每个动作里都带着情绪,但是,足矣,他还能要她,还可以要她,这就是开始。她可以这么真实地搂着他的腰,腿缠着他的,和以前一样,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停留在她的脸边。
她想去吻他,在嘴唇捉住他的那个瞬间,他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瞪着她,他的呼吸急促,他的胸腔在剧烈地起伏,他扣着她后背的手在收紧,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功夫掠过一道光束。
但是,一切就是在瞬间,那道光束像道流星,骤然就滑了过去。他的眼睛里突然多了几分恼怒的神色,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吸引?这么容易被感化,她那凝眸欲诉的大眼睛,那瘦的可怜的小身子,那楚楚可怜的小下巴都让他心痛。
他怎么会心痛?他立即像被针扎了一下,对自己这么健忘而心生懊恼了。她不值得原谅,犯下如此错误的女人不值得原谅。他无意抗着,带着气恼的情绪,他避开了她的脸,狠绝地在她身体里发泄。她吃痛,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毛,他没忽略她的反应,有某种报复后的块感立即冲上了心头。
他突然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唇边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他放低了音量说了一句:“是谭东城做的舒服还是我做的舒服?”可儿的身体僵硬了,她张大了眼睛瞅着他。他没理会她的反应,把头俯到她的耳边,他继续问:“他的大还是我的大?他做了多久?看他的体力应该也不会差吧!”他随即把头抬了起来,含笑看着她,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着她脸上的苍白,她眼里的那份惊痛和屈辱。然后,他快活了,全身心的毛孔都被打开了。
大功告成之后,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好整以暇地去卫生间洗干净身体。出来的时候,可儿仍然躺在那儿,和他洗澡前一个姿势。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她的睫毛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儿,她垂死般懊丧伤痛地低语,“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忘掉那件事?”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领扣,整理着衣领,然后,他俯眼看着她,伸手抓起桌上的手机,他微微笑了一下,“你重生吧!”然后,他转身往门口的地方走。手扣到门柄的时候,他没回头,对着那扇门冷冰冰地说:“我需要的时候还会来,但是,我不喜欢瘦巴巴的,想办法把自己喂得胖一点,或者,我还能有点兴趣。”
门开了,又关上了。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一样。可儿软塌塌地躺在那儿,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了,她转头望着窗外,恍惚觉得耳边有点发痒,似乎有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角的地方跳出来,落到枕头上。窗外,阳光灿烂,气象平和,但是,可儿却仿佛看见,有团乌云正遮在窗口的地方,她知道,属于她的那好日子一去再不复反了。
五月过后,天气一下子就变得热了起来,空气里似乎多了几分看不见的郁结和沉闷。
Q吧里,魏军和刑卫锋两个百无聊赖地喝酒,第一次,两个人的话这么少,第一次,这酒桌上的气氛异常的安静,异常的怪异。许桡阳在旁边黑着脸,闷声不响地喝酒,一口接一口,一罐接一罐,一瓶接一瓶,谁都不理,谁都不看。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可儿和曹爽坐在那儿,两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许桡阳。尽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可儿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许桡阳脸上的表情,他仍然黑着脸,每根汗毛上似乎都悬挂着火气,但是,这对她已经足够了。好过上一次,也是在Q吧,他看见她过来,直接冲他掀起眉毛,怒火朝天地吼了她一嗓子,“你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