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刺激了许桡阳。“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他瞪圆了眼珠子,气急败坏,完全没了理智了。他脸色青的慎人,喘着粗气,他把她从地板上扯了起来,直接将她扯到了近前。他像一个发了狂发了病的精神病患者,眸子里都是那份失常的愤怒,“你觉得我不对,那你给我一个解释,”他再吼。“我倒是想听听,这么晚了,你把他的电话接通,想干什么?”
他的五官在她眼前以扭曲的形式无限放大。她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瞅着他。“说啊!”他咬牙,“三天,我才三天没过来,你就守不住了?”他再咬牙,从齿缝里往外挤出两个字。“婊/子。”
可儿继续脸色惨白地瞅着他,然后,忽然间,她的恐惧消失,勇气和胆量同时而来了。她冲着他轻飘飘地笑了一下。扯开他的手,她直着身子,面孔幽幽发着光地往卫生间走。
进到卫生间,她从容不迫地把水龙头打开,调好温度。在水龙下,把她那身衣服一件件全数脱下,扔到水盆里。然后,她开始洗澡,旁若无人地洗她的头发,洗她那被雨水泡的凉冰冰的身体。
许桡阳被挑衅了,被她那漠然的态度激怒了。“你想洗,水能把你洗干净么?”他狂性大发地跟着冲进卫生间,粗暴地把住她的头,死死地掐着她的嘴巴,他冲她狂吼,“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解释?你心虚,你无法自圆其说。”
她的下巴被他高高地扬起,她的脸上全是水。水龙头带着强大的力道压着她的睫毛,她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他。“我可以解释么?”她的眼珠灰蒙蒙的,声音又虚弱又无力。“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了。怎么做,你都不会忘了那件事。”雨水冲进她的喉咙,模糊了她嘴里的话。“你说,你想怎么办?”她的眼泪控制不住了。她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如果你忘不掉,那我们分开吧!许桡阳。”
“分开?”许桡阳脸色青白不定了,声音跟着变了音了。他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身子挤到墙壁上。他直直地瞪着她,眼神有片刻的惊恐和混乱。但是,他眼里的那份惊恐和混乱几乎是立即变成了愤怒,更愤怒了。分手?你以为我离不开你,对么?你以为我可以被你这句话吓到对么?宁可儿,你竟然敢威胁我。
“你想都别想。”许桡阳气得腮边的青筋都跳起来了。怒火窜了他满脸,在他毛孔里炸开。他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那身衣服,将它们扔到了一边。然后,他又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可儿扯过来。重新贴住她的身体,他放肆粗鲁野蛮地去亲她,咬她,猥亵地摸着她的下身。“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我不要你,也不能便宜别人。”
可儿一动不动地挺立在那儿,背墙贴着,任水劈头盖脸地从她身上浇下去。白色的瓷砖墙壁让她后背发凉,胸口发颤,五脏六腑都冷的皱成了一团。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桡阳不管不顾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她眼眶里疯狂冲出,没有在脸上做一秒钟的停留就被头顶水龙头喷出来的水冲了个干净。
没有温存,没有怜香惜玉,没有爱。可儿那么明显地感觉到,许桡阳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动作都没了爱。人类又回到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可以不分地点情绪地随意交/媾。人类和动物没有了什么区别。她的眼泪狂流,身子发软,五脏六腑碎成了一片片,再从一片片变成一条条,变成灰烬和粉末。变成灰烬的五脏六腑竟然还会疼
整个卫生间里一片水汽弥漫。在这样的水汽中,可儿慢慢睁开了眼,用那双灰蒙蒙的眼珠幽幽地瞅着许桡阳,直到他完了事,直到他的身体脱离她的,她的目光都没有从他脸上转开。
不知怎么,她的眼光让许桡阳心头一凛,充盈在身体里的那份怒火锐减了几分。他喘息着站定,瞪着她,想要再发泄残余的火气,到底,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让他心软了。
他们延长了对视的视线。她的眼珠依然灰蒙,她的表情有了某种他不熟悉的东西。他心里那根柔软的弦开始摇动,更紧地绕住了他的心脏。他忽然直跳起来,对自己这份柔软而新生恼怒了。
抛下她,他从那边扯下一条浴巾,就冲出了卫生间。回到房里,他用最快的速度擦干了身上的水,到衣橱里找出衣服,从里到外穿上。然后,他没有在房间里多做一秒的停留,寒着脸走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下,雅姨没有睡,在茶水间门前心事不安地转着圈子。听到有脚步声下楼,她抬起头看是许桡阳,立即展开了笑脸,“正好,我煮了——”她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许桡阳直接走向客厅的门口,头也没回,只闷闷地甩给了她一句:“睡吧!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