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被押着跪在最后面,深色淡然,为首的是个老者,穿着绛紫色长袍,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甚是谦和。
师父却淡淡一笑:“吴大总管,既然能劳烦你亲自前来,看来沈明昭对于锁钥还真是上心啊。”
老者却更加谦和道:“主上对夫人的挂念甚于锁钥,因庚午一役之伤,主上近年来的体况愈下,对夫人的思念更甚,还请夫人早日归山。”
这一看,还是自己人呐!这师父也太任性了,离家出走十多年了嘿。
师父却冷哼一声,道:“明山一役之后,只有一位家破人亡的明家小姐,哪里来的夫人?锁钥在庚午叛乱中早就遗失了,哪还在我这里!吴总管还是请回吧。”我从未见过师父这样的语气说话,她总是一副淡淡然中还有点傻乐呵的模样,既是悲伤的时候也美丽的,如今的她那双柔和的眼睛中除了厌恶还有恨。
吴统头低的更低了,仍然是刚刚谦卑的语气:“离家这么久,难道您也不挂念大少爷么?您就不想回去看看他么?他已长大成人了,时常挂念着您呐。”
师父听到他口中的少爷,不禁泪流满面,闭口不语。
吴统又说:“明山本为一家,明山的东西也早该归于主上,锁钥您不记得在何处,相必几位小姐是知道的。明山的手段您最清楚,倘若伤了几位小姐,怕也是小人的罪过。”说罢眼风不经意的扫过了我们这边的窗口。
这是威胁师父啊,我侧头向宁远道:“你能打过几个?”随即站起来就想出去。
宁远看了看我,认真的说:“…一个都打不过。”
我又默默地蹲了回来。
过了片刻师父才缓缓对吴统说:“你今天带来了九山堂的高手来,我是如何也脱身不了了,若土锁钥和燃虚锁钥都在我身上,放了这三个孩子,我跟你回去。”
吴统听闻,喜出望外,却也露出尴尬颜色:“夫人您归山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几位小姐也是要一并归山的,毕竟我未曾见过锁钥的模样,若是失了任务,主上怪罪下来,小人可担待不起。”说完又使了个眼神,几名大汉便守在草庐各个门口。
看来不仅我们,小草庐是也要翻查的。
师父把这么慎重得把两个香囊交给我们,应该就是这两把锁钥吧。总不会师公真把花瓣装在里面,多年后他的后人开启一看,啊!牡丹!
我心下笃定,便不能如此坐以待毙,略一思索后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拨开门前大汉走了出来,向吴统恭敬地合拳而拜:“不知明山故人今日来访,不曾远迎,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