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昨夜的销魂,东方煜一时不知如何慰藉自己那颗极其乖张的心灵。
他太过沉迷那种情境下的独特身心体验,太过迷恋这个妖冶女人所给予他的那种飘飘欲仙一泄千里的飘拂感觉.可以肯定地断言,这只能是特例,只有在她的身上才能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他只有在她身上迸发这种无以复加的激情。他甚至臆想是上帝造物弄人,在他命运中就有这一单程序,是上苍的恩赐。并且,他还在希冀着有更多更加刺激更加令他玩味的人生艳遇,将他的人生蓝图描绘得五彩缤纷,辉煌绚丽。
然而现在,他早已无心也无暇陶醉在这种虚无缥缈毫无根底的想象中,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自身的贼心妄为,深刻地意识到这是一份虽然超乎本位却无法心安的出格享受和**,无疑是额外索取和盗抢行径,是被社会唾弃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肮脏淫秽之举,是完全违背社会道德、人间正道和伦理纲常的,内心羞愧难当。是的,他无法原谅自己主观因素促成的错误,更加厌恶执意的放纵。在当时的情形下,只要自己心津坚定,心中有佛,即便乔丽再过主动,再过缠绵,随便找个理由完全可以推却、逃避,糊弄过去,从而洁身自好。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舍不得这么做。
是的,他是舍不得。那酒精的熏陶,面对近在咫尺的无限诱惑,那一刻乃至那一刹那,他几乎什么思维都没有了,什么遐想也没有了,全然是兽欲的原始冲动,是不顾一切地将冲动进行到底直至勃发殆尽。眼中的现实世界,是那么是有还无,是那么虚无缥缈,是那么微不足道,良心、道德,还有他妈的什么鸟职业道德精神,诗慧的感情和感受、还有乔丽的诱饵作用等等,全他妈统统地见鬼去吧。
现在,他较之那一刻的销魂,更多是理性,是无尽的忧愁和苦恼,是如何应对由此可能面临的诸多变故。可他无论如何考虑,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就是如何直面乔丽和诗慧这两个可心的女人,如何逾越邪念与**,还有良心与道德的高槛。前者是他继续滥情的诱因,后者是他愧疚的根源。面对乔丽的妖野脸庞和眉目传情,他毫无招架之功,回望诗慧的无辜和清纯,他饱受煎熬和自责。虽说乔丽曾经有过长达半年多的主动逃避、净化和静化的努力,但到头来,一切枉然,是越发激烈的苟合和滥情,是一通翻江倒海的折腾,是歇斯底里**,是一连串手忙脚乱没有章法的恣意妄为。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永远的分离,不再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和联系。但那显然是不可能,无论是乔丽的生活圈,还是乔丽同诗慧和玫芳的关系上,都将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存在。要说没有自责,那绝对是假话,可自责又有多少实际意义,又能解决什么现实问题。更要命的是东方煜还必须主动贴近她、讨好她、期待她的千媚百态,巴望她的欲迎还拒。因为,正是这种“千媚百态”,还有“欲迎还拒”才是对付陈春的秘方良药,乔丽是他钳制陈春不可忽缺的特殊媒介。为了这个媒介,他必须继续赤诚奉献,赤裸裸同这个女人摸爬滚打,在缠绵中促成和谐,在嘿休中达到默契。
这无疑是万劫不复,他将在这个怪圈中飞蛾投火,毫无保留地迸发激情。不在放荡中重生,就在纵欲中泯灭,将诗慧彻彻底底地伤害到底。
显然,根本问题并非单纯是酒精惹祸,其根源在东方煜自身的劣根性,他在极力寻求事业成功渠道,继而寻找成功的平台和桥梁。毫无疑问,陈春是他拼搏的平台,而乔丽则是他通往这座平台的桥梁,若是想在这个平台上表演一场漂亮的节目,就必须有乔丽这个桥梁的引导,才会有一个之后可能有的完美程序。现在,他跨出了最为直接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但他并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究竟如何实施这个不能见光的龌龊计划。这显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是必须施加一定手段和策略,弄不好将前功尽弃。
到了单位门口直至在办公室里,他都有种畏首畏尾的心理,生怕被人瞧了个底朝天。显然,这完全是心理作用。当然,这方面表现得不是太明显,没有人注意他的这种反常表现,静下来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寻思,究竟这是怎么了。他确信是老汪头的缘故。他是肯定不想再见到老汪头的,即使什么事没有,也需要一段时间调适。虽说老汪头根本不知道之后在乔丽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东方煜根本无法挺过这道心理关口。虽然乔丽再三说过,她舅舅酒高之后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记得,可万事也有万一,万一他记得那么一丁点儿,万一他联想到了什么,并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瞅着自己时,那是多么难堪。东方煜才不愿意有这等事情发生。
东方煜一连几天怎么着都觉得不对劲,为了排解这种忧心,他又跑去找乔丽,似乎从她那儿能够找寻慰藉自己的灵丹妙药。不巧的是,他敲门之后,开门的并不是她,而是玫芳。他惊讶过度,一时回不过神来,支吾着语塞了半天。那玫芳心无城府,见状,喜出望外地蹦了起来,连声说,正在说着你,你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东方煜听玫芳这么一说,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真是生病半夜鬼敲门,越发疑心。他在想,她们在聊什么呢,十有八九是将他昨晚的丑事抖漏出来,当成笑料消遣了,他进退维谷。
“你干吗不进来呀?”从玫芳的身后传来乔丽那美妙的声音,“站在门口把门,替我俩站岗放哨,生怕我俩被抢了劫了,还是怎么着了。”
“噢,”东方煜应了一声随即紧挨着玫芳进去了,“哪有啊,我们的玫芳美女还正盯着的说话呢,我总不能避开她不管不顾的。”东方煜随即应变着。
“呵,果真是用她那双狐狸的媚眼盯着的啊,那你准是要遭殃。”乔丽不苟言笑。
“去你的。”还没待东方煜开口,玫芳先发话了,“就你那双勾人魂魄的骚眼,别人怕是没影儿,还说人家的。何况,我可是光明正大,没有半点邪性。喂,你倒是快点走,干吗蜗牛似的生怕那只母老虎吃了你不成!”她一边说着的,一边还用双手顶着东方煜的背往前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