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转危为安的楚梦荷躺在床上,凝视着熟悉的床铺,看着相识的屋子,默默地掉下一滴热泪。叀頙殩晓她微弱的呼吸着,感受着心口传来的疼痛。自从被关入地牢,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机会回到永寿宫,回到这间熟悉的寝宫。
门被打开,金焙那庞大的身躯走了进来,看到清醒过来的楚梦荷,紧绷的脸有些动容。
楚梦荷痴痴的望着身前的男人,酸涩万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个和她父亲一般年纪的男人,“皇上!”楚梦荷沙哑着开口,“荷儿让您失望了!”楚梦荷热泪盈眶。
听着楚梦荷嘤嘤的嗓音,金焙走上前,伸手抚摸上楚梦荷的面颊,恋恋不舍的揉捏着,“很丑!”但是金焙竟然还当着面将手伸入被褥之中,手指撩拨着。
楚梦荷苍白的面颊发红,身体立即有了反应,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喜极而泣,耳旁飘来金焙的呢喃——荷儿快些好,朕还有好些姿势和荷儿探讨的。
因为利益而在一起,却因为*从此纠缠不清,这是孽也是债,但对当事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奢求来的美好的梦。
而在另一处,金蜜忐忑不安的来到金彦的永和宫,两人去了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
金蜜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而后打开,颤巍巍的捧着东西递给金彦,“皇兄,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金蜜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金彦接过来,看着手中的薄纸片,上面有很多的窟窿,感觉很怪异,“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的?”金彦看着惊吓过度的金蜜,叹了口气安慰着,“既然没有人知道,那就是安全的。静下心,好好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换衣服的时候从衣服里掉出来的,我当时也懵了,这东西好诡异!”金蜜哭腔着后退,想里那东西远一些。
“我知道了,那就放我这里。”金彦收起来,而后给金蜜倒了一杯茶,“这件事情交给皇兄处理。”金彦转移话题,而后安慰的拍了拍金蜜的肩膀,“荷妃醒了!父皇仍旧很宠爱她!”
金蜜抽噎一下,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点头应着,“看来父皇是真的动了情,否则依照父皇之前的性子,必定不会手软!”金蜜吐出一口气,情绪放松了不少。
“也无妨,父皇终归年纪大了,需要以此来提醒自己精力充沛的!”金彦坐到椅子上,“听说最近金琪收了几个小妾,算一算,这已经好几波了,看来他是真的不会放下心头这根刺了!”
金蜜嗤笑一声,忽而想起什么,“我偷偷听到父皇的话,他要放各国质子归国。”金蜜两眼冒光,“父皇恐怕已经开始准备了,皇兄,时机成熟,该行动了!”
金彦眉头一挑,“之前没有听到丝毫风吹草动,竟然要放质子们离开?”金彦沉思半晌,手指打着点,“最近多去陪陪母妃,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好!”金蜜心情大好着离开永和宫。
在金蜜离开之后,金彦喊了一声,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身后,“听到了?”金彦阴冷着开口,身上哪里还有一点儿的阳光之色?“决不能纵虎归山!”
“是!”黑衣人领命离开。
柳辰风和奴儿安然无恙,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东越和北齐的边境地带。因为柳辰风的面庞太过扎眼,所以只好掩面装病。两人没有急着过境,只是在一处小镇住了下来。
奴儿推门而进,手中端着水盆,看到床上靠着床头坐着的柳辰风,眯眼一笑,“小姐起了!”奴儿侍奉柳辰风洗漱完毕,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诉柳辰风。
“风平浪静!”柳辰风放下手中的书本,淡然点头,“永盛的情况若是波及这里,那东越也就没有几天可以安生的了!”柳辰风下地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品着。
“这个金焙竟然也成了多情种子!”奴儿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而后就恢复了正常,“这样残花败柳的楚梦荷,他都能既往不咎!”
柳辰风目光微凛,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个世间少有的尤物,没了可惜。恩宠更胜!柳辰风唇角勾着一抹邪佞的冷笑,那也逃不过棋子的命运!东越皇宫,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导火索也埋下了,就差星火,万事俱备,这东风也离着不远了。
柳辰风收回远眺的视线,对着奴儿莞尔一笑,“与咱们无关了!”放下茶杯,柳辰风起身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瞧着来往的人们,穿梭的车辆,若有所思,“悟空应该将东西给他了!”柳辰风喃喃自语,脑海中猜测着那个男人收到东西时候的表情反应,轻轻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景象,眼底满是自嘲的讥笑,“算是扯平了!”
柳辰风看着奴儿,伸手抚摸上自己的面颊,“这张脸太过明显,已经不适合存在了!”柳辰风走到铜镜前,按了按僵硬的肌肉,“这几日的用药,已经奏效了。”
奴儿撇嘴,“奴儿还以为小姐有特殊癖好!”奴儿打趣着,心里却暗中松了口气,谁也不想自家主子顶着一张丑陋狰狞的脸面。奴儿转身将提前备好的一些药粉摆放开来。重新打来一盆清水放在桌面上。
柳辰风拿来一个纸包,分别将药粉以不同的剂量混合在一起,而后倒入清水之中。清澈的水面立即开始翻滚起来,不断的有气泡从水底冒出。噼噼啪啪的还发出声响,瞧着有些渗人。
“可怜的脸。”柳辰风感慨摇头,而后低头将脸面全部浸入翻滚的水中。
皮肤和水接触,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觉,和肌肤碰触的水珠好像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不断的在皮肤上面刮。柳辰风忍耐着钻鼻的味道,忍受着这种小小折磨。
奴儿后退一步,蹙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慢慢的被黑色所取代,鼓着泡泡的水变成了黑色的粘稠液体。
噗——
突然,柳辰风直起身子,一张糊了黑颜料的脸颊映入眼帘。
噗嗤——
奴儿直瞪着,没忍住笑了出来,纠结的抽搐着嘴角的肌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小——小姐!”
柳辰风从一旁拿过绷带,在奴儿的帮衬下将脑袋一圈一圈缠了起来,只留了两只眼睛一张嘴三个洞洞在外面录着。
柳辰风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瞪着水盆里的黑色粘稠液体,身子抖了抖,感慨的说道,“姑奶奶再也不吃这鬼东西了,太糟践这大好的滑嫩嫩的脸蛋了!”柳辰风委屈的看着奴儿,“奴儿——”捏着兰花指伸向身旁的奴儿。
奴儿咳嗽一声,连忙后退,“那个,这盆水该处理掉!”说着端着盆子拔腿就走,好像柳辰风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
柳辰风翻了个白眼,不悦的撇嘴,“真是个木头!没劲!”伸手轻轻的按压了一下脸,明显感觉自己的脑袋小了好几圈,满意的点头。
只是当柳辰风打算回到床上休息一会儿,人还没有走出三步,心口就有一种闷痛的感觉传来,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噗的一声喷出。柳辰风抓着心脏,倒退了几步按在桌面上,这才险险稳住了身子。
脑袋一阵一阵的眩晕,混沌遮满思绪,柳辰风抓着心口,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心肺,呼吸艰难,喘息不畅,那种久违的痛苦感觉重新席卷而来。
柳辰风呆然的看着地上的血,整个人陷入了深渊之中——她的隐疾,来势汹汹,已经冲破禁制。柳辰风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依旧平静清澈,没有任何情愫。
第二天清晨,一辆小车随着人群出了城门,男装打扮的奴儿赶着车,举止投足都是爽气利落,只是冰冷的气息却给人一种拒绝的态度,让人不敢靠近。自打见到昨天那一幕开始,知道柳辰风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奴儿那紧皱起来的眉头就再也没有舒展开,眼眸之中满是忧愁和痛恨。
马车里,柳辰风正随着马车摇晃着,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偶尔咬上一口,手中则拿着一本有关描写北齐风土人情的书,只是断断续续传出的咳嗽声,让人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