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整整一天,前后都没有人烟,两人只能在野外度过。奴儿找来干柴生了火,弄来两条河鱼,一只野兔子。
“咳咳!”柳辰风靠在树干上,沉默的看着奴儿将兔子扒皮开膛破肚,而后劈开插在木棍上,将鱼仔细的里里外外处理干净,放上烤架,“好久没有吃了,很香!”柳辰风捂着心口,淡然开口说道。
奴儿上前将柳辰风身上的被褥掖了掖,“奴儿一定会找到那个男人,让他交出菩提子!”奴儿脸上满是怒容和急色。
柳辰风没有出声,茫然的看着璀璨的星空,找?哪里去找?只知道那个人是少主?到底是哪里的少主?根本无从查起。再者说,她从来就没有停止找寻,可是仍旧是一无所获,这个世界上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放心,死不了的!”
正说着,远处兵刃相交的打斗声惊扰了柳辰风和奴儿,两人对视一眼,奴儿从腰间抽出软剑,守护着柳辰风。柳辰风靠着树干,盯着前方,看着杂乱的身影越来越近。
三个男人被黑衣杀手穷追不舍,每个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其中两个男人护卫着身后的主子,一脸刚毅的注视着不断靠近的黑衣人。
“殿下,快走!”其中一人大喊一声,而后举着大刀扑决绝的扑向黑衣人。
只是没有出三招,那人便被黑衣人手中的利剑穿膛而过,瞬间失了性命。
眼看着那两人越来越近,柳辰风目光落在了后面那个人的身上,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黑衣人发现了柳辰风两人的存在,只是并没有在意,他们只管完成任务。
“东越言而无信,真是无耻小人!”有人愤恨开口,正是那位殿下。
柳辰风忽而眼前一亮,似乎记起了什么,她伸手抓住奴儿的肩膀,暗中传递指令。
五名黑衣人一步一步靠近对方,成包围之势挡住对方去路,同一时间,五个人一起出手,根本就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就在利剑快要碰触两人的刹那间,原地的奴儿忽而行动,她伸手射出几根树枝,而后飞身而过,直接对上了杀气腾腾的黑衣人。
对于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黑衣杀手都很恼怒,眼看着就要完成任务,最后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破坏。
奴儿鄙夷的看着身前的五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以少欺多,真是够不要脸的!”奴儿手中利剑一颤,“一起上吧!省得麻烦!”
奴儿的狂妄让黑衣人愤怒,他们的剑一起对准奴儿,狠辣出手。奴儿嗤笑一撇嘴,“雕虫小技!”突然间,人在原地消失不见,只感觉黑暗中有一道鬼影掠过,压根就没有听到双方交手,胜负就见了分晓。
奴儿收回软剑,无视掉身后五个站立的身体,不去搭理被自己救下的两人,立即回到柳辰风身旁。
忽然,一阵风吹过,只听到碰碰碰的几声响,五个人的身体就这么倒在地上,脖颈都有一道纤细的血口。一击毙命,毫不留情。
“多谢公子相救!”两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柳辰风和奴儿身前,表达谢意。然而奴儿根本就不接受,只是恭敬的站在柳辰风身旁。
“溪谭谢姑娘出手相救!”满身脏污的男子对着柳辰风行了一个大礼。
只是在对方报出名讳的刹那,柳辰风突然察觉身旁奴儿的异常反应。“碰上而已!”柳辰风冷漠开口,示意奴儿收整离开,到处是血腥味,太污染空气了。
奴儿沉默的去牵马车,同时不忘将已经烤好的食物装上。
“等等!”见到两人离开,溪谭急忙开口,“恳请姑娘出手搭救……”
柳辰风刚打算应下,只是突然间,她肩头传来一股灼热的感觉,心头瞬间涌上来一股诡秘难辨的战栗。柳辰风捂着衣襟下的地狱之花,脸色黑沉的看向一侧,心莫名的狂跳起来。
“小姐?”奴儿见到柳辰风的异常反应,不安的开口,扭头看向前方的黑夜,她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柳辰风收回视线,看到奴儿茫然不解的眸子,暗自摇头,“没事!或许是我多虑了!”柳辰风又不安的往那一方看了一眼,而后上了马车。
溪谭和他的人也随后上了马车,此刻大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奴儿驱赶马车离开。
只是等到马车走远,一道身影从天而将,那人只是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片刻,而后转身飞离开,树叶沙沙作响,风呼啸而过,吹散了这一方的血腥味道。
一处客栈,黑影闪过,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一处房间内,里面正站着一名男子身披黑袍的男子。白皙而指骨分明的手正抚摸着桌面,指肚掠过的地方正渗有一滴早就干涸的血迹。
“少主!”人站在身后,恭敬万分,“已经找到对方踪迹……救了溪谭……一起乘马车离开……”
抚摸的动作停下,抿起桌面沾染的粉末,在指尖撵了半天,“要去北齐?”唇瓣开启,平静而毫无温度的口吻让原本稀薄的空气再次凝结。
男人来到床上,倾身躺下,闭上眼睛感受着残留的气息,微眯的凤眸瞬时睁开,清冽的眸子泛着层层寒光,“找死么?”冷酷无情的话从牙缝里面蹦出来,有半盏茶的功夫,男子便起身离开,只是当他后脚踏出门槛,身后屋子里的一切事物都瞬间化成乌有,“封了!”冰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迈步离开。
片刻,有小厮走进来,沉默的关上门,落了锁,从此以后,这间屋子成了禁地!
柳辰风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打算搭理眼前两个男人,只是柳辰风休息的并不安稳,先不说马车窄小,就是不断的咳嗽也让她浑身难受。
“殿下,您身子金贵,伤口要赶紧处理才好!”护卫一脸的严肃,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
“何林,你伤比我重,先处理你的……”溪谭推搡着两人手中仅有的一瓶金疮药。
“不行,殿下——属下皮糙肉厚……”
……
柳辰风眉头紧蹙,被双方的争吵弄的郁闷,闷声喊了一声奴儿,而后奴儿从外面扔进来一瓶伤药。
“安生一些!”奴儿口气有些冲,“再惊扰小姐,就把你们扔出去!”奴儿挥着鞭子,脸色有些沉。
溪谭和何林立即住了嘴,两人沉默的处理彼此伤口,都偷偷瞥了一眼闭目修养的柳辰风,咽下心里的疑问。
走了有一个时辰,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奴儿冷漠的轰人下车,小心的搀扶着柳辰风下了马车,又生了火,继续烘烤之前的野味。
溪谭和何林看着直发呆,肚皮瘪的咕嘟嘟的直叫,可是奴儿压根就没有要将东西分给两人的意思,两人就直勾勾的看向柳辰风,希望她可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