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落下。
最后一抹光辉已远去。
大火、鲜血渐染了整片森林,一阵清风掠过,千万尸体瑟瑟。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仇蓉背上三道触目惊心的爪痕!她却拿刀将狼人阻截在此。凭着士兵们有条不紊的配合,狼人也到了极限,一百多位士兵只剩下十几位幸存者。
——箭已用尽。
狼人身上血流如注,它一开始还有力量恢复,却在无数次的箭击、刀砍之中逐渐疲乏,已经失去了愈合的能力。
仇蓉被逼入死角!众兵也瘫倒在她身后。
他们射了一千箭!一万箭!甚至砍到双手失去知觉,也只勉强撑到了黎明。
狼人一步步地靠近,他的愤怒驱动着那只利爪继续挥舞!
每走一步,它的血就像喷泉一般喷溅在地板上。
只差一寸,它几乎能捏碎仇蓉的脑袋.....
天边却已明亮。
太阳的光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笼罩过来,狼人便随着阴影一同逃走,逃进了阴暗潮湿的树林。那痛苦的嚎叫!不甘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人。
士兵高兴却无力,低声道:“终于.....”
仇蓉却见林间有箭头的光泽闪烁,大喝:“当心。”已迟了,箭从林中接连不断地射出,将她身后仅存的士兵尽数射死。
哈萨克族人已经走来。
他们一脚踢在仇蓉的小腹,又一顿乱揍将她肋骨打断。可她已无所畏惧,任何痛苦都无法令她屈服。
“还敢看?杀了她!”一刀已刺进她的肾脏。
她疯狂地咳血,浑身颤抖,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也散乱不堪。
就像一只高傲绝美的生灵,遭到最可怕的虐待,令观者心碎,闻者不忍。
她本可以死个痛快,刚才那一刀就朝着她的心脏,可她迅速地挪了几寸,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还躲?你无故害死我们上千族人,侵占我们日夜生存的大草原,是该万劫不复的孽灵!”
第二刀刺下!
却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刀。
是羽生。
羽生不知何时换了新衣,他的手已被刀锋划破,淌下鲜红的血,血甚至淌到了仇蓉的面颊上。
那位砍人的哈萨克族人面旁削尖,双目迥然,颇有点草原汉子的英豪,可他眼里只有愤怒与不解,他喝道:“让开!”
羽生道:“林中还困有数千士兵,如果在这里杀死她,朝廷还会派更多人马过来。我们如过俘虏她,就可以要挟士兵,让他们暂时留在这里,然后逐一杀死。”
哈萨克族人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要杀她!”忽然手中发力,将刀从羽生手里硬扯出来,又一刀刺向仇蓉!
再次被羽生截下。
羽生血淋淋的手,让其他哈萨克族人都不忍心,便劝道:“他说的在理,请小主人三思。”
那位拿刀的小主人确实吃惊,手上微微卸力,便被羽生将刀夺了去。
小主人道:“你不过一届猎人的儿子,不要有下次反抗,念你说的有道理才不杀她,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