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太皇太后,怎么能算婆婆……”穆清雨扶额。
璟王嘿嘿一笑,将枕月自床上扶起来,举手拿起案上的粥搅了搅。而后笑道:“你就当她是不就完了,没什么难的,相信我。”
枕月微微张开了眼,含了笑意抿了一口粥。她虚弱道:“皇嫂,我方才听到你们说话,就是没什么力气才没有接话。”她微微一笑:“要我说,你给她老人家生个重孙,她就绝对不会再说什么了。”
穆清雨红了脸,方才光顾着焦虑了,倒是忘了自己已经有孕一事。那张大福是个慢性子,不知有没有将此事报给常珝。
她难得的不知该回些什么,于是站起身道:“我知道啦,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我就先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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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雨走后,枕月将头靠在璟王的肩窝上,璟王举着瓷勺,一口一口地喂她。
枕月忽然推了勺子仰头笑问:“王爷,你知道为何皇嫂忽然就走了么?”
璟王懵道:“为何?”
枕月瞅了他一眼:“您还真是迟钝,这都瞧不出。我方才说让她生个小皇子,她红了脸便走了,你说她是怎么了?”
璟王再次懵道:“她……内急?”
枕月叹气,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嗔怪道:“内什么急,我的意思是,咱们皇嫂啊,怕是有了。”
璟王道:“啊?竟是这样?那这样算不算皇兄搞大了南乐帝姬的肚子?”他惑道。
枕月拿起床边的帕子丢到他脸上:“您还是这么没正经。”她忽的抿唇一笑“王爷,这粥没味儿,我想吃甜的。”
璟王起身应道:“得类,为夫去给你加点红糖,搅到这粥里,又补血味道又好。”
枕月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又叫住他,咬着嘴唇道:“王爷,您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璟王转身,复又折回来,他上前拥住她道:“不会了,你怀孕之时,我没能伴你,是我的错。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
他忽然抬头望着她笑道:“虽然娘子这次怀孕为夫没能伴你左右,但下次绝对可以,娘子要不要考虑一下,咱们三年抱俩?”
枕月拿手拍了他一把,笑意盈盈:“您这是蹬鼻子上脸!”
“有吗?”璟王目光缱绻,举起一手扣住她的手,和她掌心相握,又用另一手将她带入怀中。
他忽然道:“不如先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小名儿?娘子觉得如何?”
枕月思忖:“也好,其实臣妾怀着这孩子的时候,就知她是个女儿。”她转过头:“叫念念如何?”
“好。娘子起的自然最好。”璟王笑道。
自他归来,枕月没有问他是谁,也没有问他之前那段日子为何离开。她好似认定了他就是她的夫君。不是他人,亦不是原来的璟王。
他也便没有多言。他知她受了苦,也遭了罪,从今往后,他只有慢慢陪着她,弥补那段他不在的时光了。
王景心想,这样的姑娘肯做他的娘子一辈子,他定要好好宠溺她直到他老去,死去。
若有来生,定也还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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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王府外,一树芳花方谢了春红,一派暗香疏影的景象。
春桃自打那张大福诊了脉后,便时时刻刻都盯着穆清雨,生怕她走不稳栽了跟头。
穆清雨自个儿倒是没什么感觉,除了方才见了血光内里反应强烈之外,现下已经好了许多。若非要说有还有什么不适的话,那便是她又饿了……
她回想了下,方才那璟王府内新熬得小米粥,闻着真不错。
穆清雨提了裙裾,迈过璟王府的台阶,但见一辆金红色的马车停在了眼前。鸦青色的车帷徐徐拉开,三七的脸出现在拿帷帐之后。
三七笑嘻嘻地跳下车,冲穆清雨鞠了一躬:“主子,公子来接您了。”
穆清雨顺着帷帐往里望,空隙处闪过一方玄色的袍角。她微微勾唇:“知道了。”
她微微上前,马车内的人便探出一只手,运了气将她稳稳妥妥的扶了上去。
车内置了绵软的月白色厚绒锻,案上放今年的新茶,狭长的叶片在茶碗中打着转。绵绵的茶香怡人,闻之沁人心脾。
常珝倒了一杯茶,然后笑意盈盈的瞧着她:“来之前宫内新进的春茶,半道上接到了张大福的消息。看来这茶是无法和沅卿共品了。”
穆清雨靠在厚绒锻上,鼓着脸道:“酒酿圆子也不能吃了是吗?”
“本来朕还叫膳房煮了酒酿圆子等你回来,看来也只有朕一个人吃了。”常珝面上带了惋惜之色,却明显幸灾乐祸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