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星一张俏脸越来越白,她不是听不出陈琪星暗讽自己不知孝道,更不是不会反驳,只是当着何海天,她实不愿让他看了笑话!陈怜星见大姐姐的指甲都快掐到了肉里,忙装作不经心牵住她的手,“大哥别担心!大姐姐只是早上忙着来给祖父请安,没来得及用饭有些头晕罢了。我正劝大姐姐呢,祖父不是苛待晚辈的人,对我们姊妹几个更是怜恤,常说女儿家身子弱,若是因为给他老人家请安而伤了身子,让他老人家跟着担心,那倒不是孝顺了!大姐姐这才准备先回去用早饭!”
这一串谎话说下来,陈怜星脸不红气不喘,只是眼角偷瞄了一眼正房,还好,房门虽然大开,里面却是悄无声息地,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但愿老爷子没听到自己这番鬼扯!
陈瑜阳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何海天也微笑着点头:“三小姐所言不错!大小姐还需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陈瑜星闻言便觉心跳如兔,低着头微红了脸福了一福:“多谢侯爷记挂!”
何海天见此情形知道她是害羞了,他虽然知道当年爹爹并未言明两家结亲的人选,但依着旧俗,自然是自己这个嫡长子配对面这位嫡长女了!前些年见面时二人都还年幼,如今她已长成了大姑娘,面容清秀,举止端庄,许是丧母的缘故,整个人看似有些清冷。这样一位佳人儿,能否和自己的娘亲安然相处?想到自己的母亲,何海天顿觉有些烦心,面上却是不显。
陈瑜阳本想创造个机会让妹妹与侯爷相处,不想另外两个妹妹也跟了来。一个面色不虞,一个跃跃欲试,落在他眼里,只让他觉得憋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府外制造个机会接了妹妹出去!
“我那两个淘气弟弟跑到哪儿去了?”何海天笑问。
“两个弟弟?”陈怜星闻言诧异扬眉——她一直好奇和何辰天一路的是谁,只是还没来得及问。
“哦!那是侯爷远亲家的公子!”陈瑜阳听何海天这样介绍,便这样告诉陈怜星,又想起先前何海天,便道:“他们两位都嚷嚷饿了,我便让人带他们去了内院用饭。侯爷可曾用了早饭?”
何海天为了行事方便,不得已隐瞒了刘文兴的身份,见陈家人这般热情相待,心里也有些不安,只想等日后再赔罪便是,当下便要随陈瑜阳去给陈夫人请安。
陈家姐妹见状,不论是不愿还是雀跃,都只好一路同行。陈怜星挽着陈瑜星走在最后,倒是陈琪星紧跟着陈瑜阳和何海天,轻言笑语、没话找话,何海天那样的谦谦君子自然不会给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冷脸子,二人倒是相谈甚欢,直气的陈瑜阳频频给陈瑜星使眼色。陈瑜星不是没有看见,可让她也去曲意奉承,她实在难以做到,便将头埋在胸口,只装作没看见。
陈怜星本就不想让大姐姐与何海天生出半点情愫,既然陈琪星乐意奉承,她可没半点意见。只要陈琪星不要顺路践踏自己姐妹,陈怜星也乐得看戏!于是便拉着陈瑜星,指指点点看园中景致。
陈瑜阳见状,便拉着何海天打听朝堂之事,陈怜星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实在插不上话,又见陈怜星不知说着什么,脸上笑容明媚,清脆笑声惹得何海天都回头看了看,顿觉闹心。看看四周,见仆妇们都远远儿跟在后头,便索性停下脚步,等着陈怜星二人走近,亲亲热热地挽起陈瑜星的另一只手:“三妹妹再说什么笑话儿?何不大声说出来让大家都跟着乐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