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三下五除二,制服了潘老五。
见一伙人灰不塌塌地走了,院里几个后生,像是赢了钱的赌棍似的,放肆地欢呼了起来。
祥子冲他们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于是,几个人又将声音硬憋了回去。
只留下欢喜的笑容,还牢牢地赖在脸上。
炕上的铁蛋,也像是被院里传来的喜气,给感染了。
沟子像是长了蛆似地,不停的磨蹭。
见祥子他们进门,就更是猴急猴急的要下炕,祥子摆手拦住了。
唱曲的女子,赶忙端了碗水过来,祥子便牛饮似地喝了起来。
瘦矮个满脸堆着兴奋的笑,连比带说地,给铁蛋讲述了,棍打群狼的精彩场面。
铁蛋听了更是把祥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在炕上连连作辑,就剩下炕磕头了。
祥子冲他淡然一笑,说:“行咧吧!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太气。”
说着,又揭开粗布看了伤口。
见周围的紫色都退了,欣慰的笑了笑,说:“毒气退咧,伤口不深可以下炕,但不能使劲。”
说着,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冲铁蛋笑着说:“也不给我引见引见你的朋友。”
铁蛋忙提上鞋,满腔热情的指着瘦矮个说:“这是我堂弟陈铁娃。
这两个是和我一起练拳的朋友,王三、赵虎。这两位......”
铁蛋介绍到唱曲的兄妹,竟然卡了壳,一脸尴尬地不知说啥好。
拉胡琴的男子,忙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道:“鄙人邵有才,这是家妹邵菊花。老家甘肃张掖人氏。”
大家寒暄了一番,邵有才上前一步,冲祥子和铁蛋深深一辑,道:“初到贵地,承蒙贵人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们兄妹一拜。”
说着,兄妹两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祥子赶忙上前扶起,神情肯切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都不必客气。”
说着,拧身冲铁蛋一笑,道:“我去车马店给你取药,看来,晚饭要在你家吃咧。”
铁蛋忙说:“好哇,好哇。要不就索性搬过来住。”
祥子正色道:“记住,不许杀生。
肉和饼我带来,我见院里种了不少菜,让菊花妹子随便弄两样就成。”
陈铁蛋,窘迫而又甜美地笑着,点头称诺。
眼睛,却瞄在了菊花的脸上。
祥子会意地笑了笑,冲铁娃说:“铁娃兄弟和我走一趟吧?”
于是,铁娃便像只小狗般欢天喜地的,尾随祥子出了门。
祥子给了铁娃一块大洋,嘱咐他买两瓶酒,十个烧饼,剩下的买成肉。
自己上店里取了背包,便先回了铁蛋家。
将铁蛋的伤口用烧酒清洗过,敷上了创伤药。
眼下,铁蛋除用劲时,伤口还有些疼痛外,再没有头晕力乏的感觉了。
他一时高兴,不住嘴地夸赞祥子的医术,倒弄得祥子不大自在。
实在吵烦了,就故作微嗔地说:“就这么芝麻大点事,你就唠叨个没完。
给你说过咧,我不是大夫,只懂一点点治外伤的法子,不要再给我胡吹咧。”
铁蛋腆脸一笑,说:“反正我看你,就像二郎神下凡似的。”
祥子:“噗嗤”一笑,说:“你见过二郎神,长啥样么?”
铁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嘴里嘟囔道:“听说书的谝过,说孙悟空都打不过二郎神。”
祥子冲他淡淡地笑了笑,没再接话茬。
这时,铁娃也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摞烧饼,手里拎着两瓶酒,和一块猪后腿。
祥子忙接过烧饼放到桌上,冲铁娃笑笑,说:“有劳你了,快把肉送到厨房。”
铁蛋涨红着脸,说:“你是我家贵人,好赖也得我招呼你么,咋让你花钱哩?”
祥子冲他微微一笑,说:“你姓陈,我也姓陈。
说不定,五百年前还真是一家子。还分啥你我哩?”
铁蛋,一时急得抓耳挠腮,“啃嗤”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话来。
祥子正不知怎么劝说铁蛋,王三和赵虎,各拎着个黑瓦坛,走了进来。
王三面带神秘地说:“这是我大捣腾来的好酒,都放三个年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