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睁开眼睛,看了看多忧,直起身子,微笑道:“你醒了?伤口还疼的厉害吗?”多忧没有回答,她直直的看着邢天,泪涌出眼眶,眼中却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她抓着邢天的衣襟,靠在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欣喜若狂,哽咽道:“你没死!太好了!”邢天轻抚她的脊背,说道:“傻瓜,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好的把伤养好,我们再去市集品尝金齿的香竹饭啊。”多忧抬起头,问道:“我的伤还能好吗?”邢天擦净她脸上的泪水,微笑道:“我说能好就能好,只要你乖乖听话,三天后就能下床走动了。”多忧惊喜道:“真的?”邢天微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安心躺好,饿了吧,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多忧很听话的乖乖躺回到床上,邢天掀起门帘走出了里屋,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艳红。他的身躯剧烈的抖动起来,踉跄几步撑在了桌上,手帕捂在了嘴上,皱着眉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不敢咳的太响,声音全部被堵在了胸腔内,胸脯剧烈的起伏,洁白的手帕已透出了殷红的血色。咳嗽越发的剧烈起来,邢天的身子猛的向前倾倒,几乎趴在了桌子上,血滴飞溅,连手帕也包不住那剧烈的冲击。平息下来后,邢天握起了手中已被浸透的手帕,拿过桌边的抹布将溅落在桌上的血滴擦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缓步走进了厨房。他的心脉已断,如不是仗着高深的法力强行接续流失的血气,这条命早就丢在了蛮州城的皇宫之中。生气是天地万物生存的基础,没有了生气的滋养,生命又怎能继续?生气之源在心,生气之流在血,源灭流断,命也不长久了。
浓郁的香味飘进里屋,多忧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好香啊,邢天又不知在做什么好吃的东西了。闻着味道有些像香米粥,其中却又夹杂着肉香,草香,多忧的口水都被那奇异的香味勾引了出来,真想要马上冲进厨房看个究竟。多忧左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尝试性的活动了一下右手,抽筋样的痛顺着手臂直钻进心里。多忧疼的轻哼了一声,握住了自己的右臂。经脉断了,真的还能接起来吗?如果自己好不了,那不是真的要拖累邢天一辈子?邢天的脸色很不好,血咒断了肯定对他有不小的影响,他伤的一定不轻,却还要硬撑着来照顾她。多忧沮丧起来,她真没用,老是给他不断的添乱,总是让他操心不断,邢天说的对,他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她虽然不是懒婆娘,却比懒婆娘更麻烦。邢天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看到多忧愁眉苦脸的表情,笑道:“等急了?”他坐在了多忧身边,小心的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消散又递到了多忧嘴边,说道:“来,尝下看味道怎么样。”多忧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配合的含住勺子。粥熬的很细,清淡的甜中带着微微的咸,有香草的味道,有肉的味道,却又尝不出这些配料藏在哪里。一勺咽下,邢天问道:“怎么样?好喝吗?”多忧使劲的点头道:“好喝。”邢天又舀起一勺,稍稍晾凉后,说道:“好喝那就多喝一点,不够锅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