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一个人躺在黑暗中吸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从离开殡仪馆之后,心里面总是不能平静,抬起手腕玩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可南琴还没有应招而来,为了安全起见,南琴最近一直住在刘蔓冬的家里,他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虽然他和南琴表面上只是一种工作关系,可在有了肉 体接触之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整天在外面不回家这件事本身就让他有点接受不了,更可况,他压根就不知道南琴在刘蔓冬那里整天都做些什么,鉴于刘蔓冬的身份以及所扮演的角色,除了对南琴的安全担心之外,有时候也难免胡思乱想。
此刻,他的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白天看见南琴和几个人站在殡仪馆外面说话的情景,他亲眼看见南琴最后是钻进了刘源的小车。
他知道南琴早就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刘源,虽然不知道他们后来一起去了哪里,可他清楚南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不知道她是单独和刘源在一起还是和其他几个人在一起,如果是单独和刘源在一起,那么今晚她可能不会回来了,至于他们会干些什么,用屁股也能想得出来。
秦笑愚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紧接着又点上一支烟,极力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这点醋意不但危险而且违反了他和南琴之间的游戏规则,说实话,她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来自自己的授意?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啊,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炕就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无动于衷?不,她不是自己的女人,她只是执行自己命令一个卧底,上面之所以排遣这么一个美貌女人到自己的身边,其作用不言而喻,自己有什么权力把她当成私有财产呢?
最终秦笑愚还是没有说服自己,只是那股醋意变成了一团熊熊怒火,当然怒气并不是冲着南琴来的,而是冲着刘源、王子同、刘蔓冬、吴世兵等这些潜在的敌人。一想到吴世兵,他马上就想起了那个小美人吴媛媛,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吴媛媛,他心里那团妒火就渐渐熄灭了。
吴世兵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女儿呢。
秦笑愚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在钻进被窝之前忍不住恼怒地嘀咕了一句。他预感到南琴今晚不会回来了,所以放弃了等待,他知道,越这样等下去,自己的心灵就会备受煎熬。
更何况,折磨着他神经的还不仅仅是南琴,还有刘韵真和徐萍,这三个和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今天很不幸都聚在了一起,在刘源的带领下离自己渐渐远去,想象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秦笑愚咬牙切齿,毫不遮掩地放纵着自己心中对那个男人或者那些男人的刻骨仇恨。
早晚有一天和你们这群人渣算总账。
秦笑愚在迷糊过去之前愤愤地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外面客厅的门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抬起身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心中顿时就激动一阵狂跳,毫无疑问,南琴回来了。
卧室虚掩的门轻轻被推开了,秦笑愚眯着眼睛看见一个黑影掂着脚尖走进来,不用看,凭着灵敏的嗅觉他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有一点酒味。晚上他们在一起喝酒了。
尽管他已经和南琴不知春风几度了,可此刻却仍然无法控制心中的激动,浑身竟然轻轻哆嗦了一阵。
对一个男人来说嫉妒是最好的春 药。
秦笑愚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闭着眼睛装睡,耳朵却捕捉着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在脱衣服,不知道会不会像以往那样把自己脱光?啊,她到床上了,竟然没有去洗澡?难道……他们没有那样?不然她在睡觉之前肯定会去洗个澡……
忽然,一阵强烈的光线刺得秦笑愚眼皮子一阵颤抖。
“别装了……哪有睡着了脚趾头还会动的……哼,就不信你会不等人家回来就睡觉……”耳边响起了南琴娇嗔的声音,紧接着被窝里就钻进来一个温软如玉的娇躯紧贴在他身上。
果然是光着,还带着阵阵幽香。
秦笑愚一睁开眼睛,那张脑子里想了一百遍的娇颜就在眼前,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似嗔似娇地紧盯着他。
忍不住一阵羞愧,嘴里哼哼了两声,一翻身就把女人的娇躯压在身子底下,嘴里马上气喘如牛,死命地吻住女人的小嘴
……
两个人搂在一起痴痴迷迷地温存了一阵,意识到今天晚上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一时心中既兴奋又期待,忍不住就有了一股尿意,伸手拍了一下男人,嘴里发出怯怯地哼哼。
秦笑愚浑身一阵轻松,看着女人扭着屁股走进了卫生间,就靠在床头抽烟,一边为自己刚才的疑神疑鬼感到内疚。
可随即一想,其实自己也不必内疚,如果让南琴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对南琴来说,是不是会和男人上炕,什么时候上炕,其实也不是她的主观意志所能控制,一切都取决于这种行为是否有价值,和道德没有一点关系,自己如果再拘泥于这种小男人心态,反而倒显得自己充满了狭隘的占 有欲。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南琴光着身子走出了卫生间,灯光下的身子美的令人惊叹,她毫不顾忌男人的眼光,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
“你怎么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别忘了,我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秦笑愚盯着女人丰满的娇躯心不在焉地说道。
南琴把毛巾随便一扔,风情万种地爬上了炕,把脑袋靠在男人的胸口,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今晚你的小美人喝醉了……耍酒疯呢……”
秦笑愚一愣,本能地认为南琴说的小美人肯定是指韵真,他是见识过韵真醉酒的媚态的。可一想,韵真怎么会在那种场合耍酒疯呢?说不定是徐萍这小东西呢。
“你好像也喝了不少……怪不得刚才这么疯……你们几个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南琴掐了秦笑愚一把,嗔道:“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也能把我灌醉?那个徐萍……笑死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她插诨打科,今晚那两个男人非打起来不可……”
秦笑愚明白南琴嘴里的那两个男人指的就是刘源和王子同,一时惊讶不已,他觉得刘源和王子同都是有身份的人,两个人再有仇,面子上起码能过得去吧,总不至于像街上的泼皮无赖那样借酒撒疯吧。
不过,也难说,王子同也倒罢了,那个刘源可是地痞流氓出声,喝醉了酒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秦笑愚一把搂着女人钻进被窝,一边亲吻着,一边连声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琴嗔道:“哼,就知道关心你的小美人,人家可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呢……到底先听哪个?”
秦笑愚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先说说你们今天聚会的情况……一晚上呢,有的是时间听你汇报……”
南琴扶住男人的脑袋,嘴里嘶嘶吸着凉气,颤声道:“我也没想到今天这事会这么巧……除了吴世兵之外我们关心的几个人竟然都聚齐了……对了,刘蔓冬的那个会所你去过吗?”
秦笑愚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听说过,没去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南琴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有钱人的**窟……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今天有好戏看,没想到……”
根据南琴的诉说,秦笑愚在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了今天这场特殊聚会的情形,并意识到,韵真很可能会成为王子同和刘源之间利益之争最终爆发的导火索,最后不仅吴世兵和刘蔓冬将会深陷其中,就算韵真也难以独善其身。
原来,韵真一行人到达刘蔓冬的会所之后,在三楼的一间豪华大包间里摆上了山珍海味,由于这些人之间的特殊关系,现场的气氛可想而知,首先从座位上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王子同的左手坐着刘蔓冬,挨着刘蔓冬的是刘源,刘源过去是韵真,韵真的身边是徐萍,最后是南琴坐在了王子同的右手。
这个排序凸显了王子同和刘源的对立性质,而周边的人则显示出彼此关系的远近,南琴属于中立,刘韵真和刘源是同盟,徐萍当然是跟着自己的主子,而刘蔓冬则身处两个对立的男人之间,大有一种和事老或者和稀泥的味道。
“子同和刘总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就不客气了……今天能认识刘行长我感到非常高兴,没想到还这么赏脸,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和刘行长多亲近亲近……来,我们大家就敬刘行长一杯……”
刘蔓冬心里很清楚,桌子上的两个男人此刻都憋着一把劲,在这些美女面前谁也不会低头,所以,她的开场白把韵真放在首位。心想,毕竟这个女人目前是他们追逐的对象,两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和她争强好胜吧。
见桌子上的人纷纷响应刘蔓冬的号召端起了酒杯,韵真摆摆手说道:“刘总,首先我是不喝白酒的……另外,这个敬字也不敢当,我就来点红酒意思一下,不管怎么说,今天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
“我也不能喝白酒……”韵真的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徐萍脆生生地说道,一只眼睛还直瞟着刘源,那意思是让他兑现成若。
“对对……怎么忘记了……”刘源一拍脑门说道:“蔓冬,拿两瓶拉菲来,韵真和萍萍和红酒……今天这饭局就记在我的账上……”
王子同原本抽着烟,一脸傲慢的神情,一双眼睛不停地在韵真身上飘来飘去,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前妻出落得更加妩媚动人了,一举一动都撒发着撩人的气息。可看看她一副小鸟依人一般坐在狗熊一样高大的刘源身边,心里面不但不自在,而且觉得有种受侮辱的感觉,一时有点后悔不该跟来凑这个热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在恨刘源的同时把刘蔓冬也附带上了。
他听了刘源的话,心里面顿时就有一股火,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蔓冬,这桌子还是算我的吧,怎么能让政府官员买单呢。”
“蔓冬,王总毕竟是客,我们中国人最是热情好客,说什么也不能让外来人反客为主,你就客随主便吧。”刘源今天破天荒一口气说出了两个成语,不管合适不合适,心里面感到一阵得意。
王子同听出了刘源的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知道刘源是在影射自己美国公民的身份,并且颇有讥讽的意味,虽然心中恼火,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怏怏地说道:“刘总,别忘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临海人……”
刘源呲地一笑,正准备开口,刘蔓冬忽然插嘴笑道:“刘行长,你看看,现在这些男人,什么不好争,就连买个单也要争上一番……
哼,今天要是刘行长不在这里,我才懒得管你们谁来买单呢,可既然刘行长初次光临,又在我的地盘上,哪里轮得到你们献殷勤?都省省吧,有本事以后自己找机会,今天你们谁也轮不上……来来,我们干一杯……”
王子同和刘源这才闭上了嘴,不过,当王子同看见韵真分别和刘源刘蔓冬碰完杯之后,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把杯子送到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刚刚压下去的火苗又窜了上来,只是苦于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刘蔓冬就怕两个男人杠起来,有意谈笑风生,不时劝菜,一边说些无伤大雅的笑话,一时桌子上的气氛倒是渐渐热闹起来,没一会功夫,在她的殷勤招呼下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只见韵真和徐萍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可就在这时,刘源端起杯子对韵真和刘蔓冬说道:“既然蔓冬不让我买单,我就多敬几杯酒……韵真,我敬你一杯……”
韵真摆摆手笑道:“刘总,你可是清楚我的酒量的,再喝下去可要出丑了……干脆我就以茶代酒吧。”
刘源把酒杯在韵真的杯子上碰得叮当响,坚持道:“韵真,也就几杯葡萄酒,醉不了你,我心里有数……咱们一笔写不出三个刘,就算醉了也是醉在自己家……来,我先干为尽……”说完一仰脖就干掉了一杯五粮液。
韵真偷偷瞥了王子同一眼,见他嘴里叼着一支烟,眯着眼睛注视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娇声道:“你劝酒的花样真多,连个姓也能说出这么多话,真是服了你……”
说完,纤纤兰花指端起酒杯仰着雪白的脖子把红艳艳的葡萄酒慢慢灌进了殷红的小嘴里。那模样看的两个男人直上火,尤其是王子同,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小豆芽在这张性感的小嘴里吞吐的情形,心里更加觉得这个女人非他莫属,别人休想染指。
他见刘源给韵真敬酒,嘴里还占着她的便宜,哪里还忍得住,尽管知道韵真不会对自己假以辞色,可仍然端起了酒杯,心想,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至于绝情到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韵真……回来这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可总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前一阵还去过你家看看老爷子,可惜你不在家,今天就借蔓冬的酒敬你一杯……”
韵真倒是没想到王子同居然会给自己敬酒,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对他的态度,很明显,他这是在下赌注,想在刘源面前挣点面子。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自己在这个场合断然拒绝了他,不但他羞刀难归鞘,也显得自己小心眼,毕竟人家是在向自己敬酒。
可是,一想到当年他和吴世兵也是像今天这样,你敬一杯我敬一杯,最后敬得自己光着身子任由他玩弄了身子,心里面就像吃了一只苍蝇,那杯酒就端不起来,只是盯着眼前的酒杯犹豫不决。
“王总,我们行长刚放下杯子,你马上就端起杯子,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这样吧,让我们行长先缓一下,我先敬你一杯吧。”就在韵真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徐萍端起杯子说道。
徐萍是在王子同去了美国之后进的银行,所以并不认识王子同,可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他和韵真的关系,只是以前并不清楚他们离婚的原因。
可是,自从她和自己的行长搞到一起之后,韵真已经在炕上把她和王子同的那点事早就告诉她了,心里明白自己的假老公对这个假男人深恶痛绝。现在见到了王子同本人,忍不住就有一种厌恶的心态,看着王子同的眼神也就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通过察言观色,她倒是觉得刘源好像对行长有点意思,虽然心中也有点醋意,可一颗心眼马上就不自觉地偏向了刘源,而对王子同产生了排斥的心理。因此,她见韵真犹豫不决,便马上出来挡驾。
王子同一愣,没想到韵真的一个小跟班竟然会不识时务地跳出来,要是换做平常,他也不会在意,反而会感到高兴,因为,他已经把徐萍观察了好一阵了,觉得这个女孩不仅相貌俏丽,从脖子下面露出的一片肌肤来判断,应该还有着一身细皮能肉,倒是有点像当年刚刚委身自己的韵真。
只是,她出现的有点不合时宜,再加上这小丫头看着自己的眼色总觉的乖乖的,竟有点不屑一顾的神情。
王子同心里一阵恼火,不高兴地说道:“这杯酒是我敬你们行长的,你别捣乱……”
徐萍一听,娇声道:“王总,如果我敬你的酒你不喝,那我们行长也可以不喝……怎么?难道你今天只跟我们行长喝酒不成?”
徐萍的胡搅蛮缠搞得王子同上不上,下不下,尴尬的同时心中火苗乱窜,他已经注意到了刘源脸上的那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了,这个时候如果在和徐萍纠缠下去,势必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王子同强忍着心中不快,恨恨地盯了韵真一眼,冲徐萍冷冷说道:“妹妹,既然你是你们行长的保护人,那说明你的酒量很好了?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换成白酒?”
徐萍虽然有点酒量,可并不擅长喝白酒,听了王子同的挑战,心里对他更加厌恶,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较真纯属小心眼,联想到韵真描述过的有关他身体的残缺,简直就没有把他当男人看,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斜睨着男人说道:
“我从不喝白酒,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喝红酒,我不会和你计较……这杯酒可是我敬你的,你爱喝不喝,我自己先喝了……”说完一杯红酒咕嘟咕嘟喝得一点不剩,那架势比上次和陈默喝酒的时候还要生猛。
王子同端着个杯子下不来台,一张脸都涨红了,坐在一边的刘蔓冬见他一脸愤愤不平的神情,生怕他发作起来,马上端起杯子说道:“子同,人家小姑娘诚心敬你酒,你就不要推辞了,来,我陪你一杯……”
王子同没办法,只好闷闷不乐地干掉了杯中酒。那边刘源就笑呵呵地冲徐萍说道:“萍萍,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怪不得你们行长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呢,现在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