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旺在心里骂了一声,知道此时不能小气,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到桌上:“只要兄弟你的主意好,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如果事真能办成,哥哥我还有重谢。”
为了这事,苏长亭也是下了狠心,有一股不成功就成仁的劲头,因此也不吝惜钱,一下子给了钱旺二十两,又许诺事办成了会赏他五十两。钱旺也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这段时间花起钱来也着实大方。
吴仁看到桌上的银子,眼睛一亮,伸出手来就想拿银子。
钱旺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兄弟,你的主意还没说呢。”
吴仁嘿嘿一笑,缩回手来,道:“过几日不就是花朝节了吗?咱们民间自有花朝节踏青赏红的风俗,还常去花神庙烧香。这样的节日,那位世子爷总不会还呆在家里不出门吧?到时候,总能找到机会是不是?”
钱旺听得这主意竟然十分靠谱,亲手将银子递到吴仁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这算是帮了哥哥大忙了。等哥哥这事办成了,一定谢你。”说着顾不得其他,起身离去。
吴仁看着钱旺的背景很快消息在街头,眼睛眯了眯,将银子往空中一抛,也起身往街东头的陈家宅子去了,全然没有看到,在他们喝酒的酒馆对面二楼的茶馆包房里,有一个中年汉子也起身付账,下了楼直奔颜安澜所住的宅子。
进了门,他也没去见颜安澜,而是在二门的门上轻敲了三下,不一会儿,蔺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问道:“什么事?”
“头儿,满大街打听咱们公子行踪的那伙人的用意我查到了。”
“说来。”
那人便把钱旺和吴仁的对话说了一遍,又道:“这两人我都查过,一个是苏家二老爷苏长亭的奴才,一个是府衙通判陈明生家的奴才。”
蔺智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说着闪身进了内院。
待到颜安澜所住的屋子,他正要敲门,便听里面有人道:“爷,你快想想办法,难道咱们真要由着夫人拿您的婚事做文章不成?”
蔺智敲门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听得屋里颜安澜的声音久久没有响起,他长叹了一口气,将手收了回来。
屋里说的事情,他都知道。
世子爷那位继母,一直将世子爷当作眼中盯、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屡次害世子爷的性命不成,她就退而求其次,想要掌控世子爷的婚事。一旦世子爷娶进来的女人是永安候夫人安排的人,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即便提前防犯,那些人害不了他的性命,但长久没有嫡子出生,也是一个极大的把柄。要知道,为了勋贵之家不至于为了爵位而乌烟瘴气,朝庭明文规定,爵位应由嫡子继承。世子爷没有嫡子,外面的女人生再多,也没什么用,到头来,永安候夫人很可能拿着这一点做文章,在老候爷死时让朝庭把候位让她儿子来继承。
以前便有过这样的先例。
所以,世子爷是绝不能娶永安候夫人所安排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