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靳云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靳云轻的心宛如古井水一般,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都不想做,她现在只想好好得坐着,或者是站着,又或者是躺着,反正她不想动。
究根到底是靳云轻的心,不想动,不想妄动。
她的心,真的是死了,宛如无生命涌动的泉眼一般死寂。
五六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个身手最高,竟然发射袖中的三白发袖箭,每一发上估计都淬满毒液,这样的袖箭就好比丛林之中最为恶毒的蛇液一般,一喷即死。
哗啦啦……
突然之间,靳云轻眸光闪过一丝冷芒,几道银针发射过去,那个黑衣人中身手最高的那位,轰然间倒塌在地上,重重嘭得一声。
“云轻,谢谢你。”
宇文灏抱住了她,他近乎疯狂嗜闻着云轻身上很香的女子香味儿,那种香味儿淡淡的,犹如兰花一般幽雅、高贵、深远,这样的味道,足以让宇文灏疯狂迷恋,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迷恋此间的味道。
也许是命运,也许是缘分……至少宇文灏还是相信缘分的。
那些黑衣人们,巴甲首领第一时间对他们挑开衣服,旋儿开膛破肚,每个人的黑衣制服上面发现都绣着一种特殊的纹饰,隐隐约约,貌似是一个字样。
不过巴甲首领是看不出来的。
“国主,这是……”
巴甲首领第一时间给宇文灏看。
宇文灏又递给了靳云轻,“云轻,你看看?”
“爵…爵军…”
猛然间,靳云轻的脑袋炸开了一般,这不是爵军,又是爵军来作祟,难道还没有灭绝么?
上一次靳云轻记得大周帝百里无极就是发了一个屠令,将百里爵京的军队爵军屠戮殆尽。
如果真的屠戮殆尽,那为何,还会出现爵军?
一定是百里爵京死灰复燃,现如今他旗下的爵军部队潜入宇文灏所在的私人别院,爵军能够这么做,无疑之间,他们是受百里爵京的指使。
奇怪的是,百里爵京和靳如泌他们不是被打入死牢么,怎么还会出来?
“是百里爵京所为?”
英俊剑眉一扬,宇文灏眸光无比锐利凝望着靳云轻。
撇了撇唇,靳云轻娥眉上勾染了一层淡淡的愁绪,那愁绪发自她的内心深处,目光所到之处,尽然是冷冽如霜,“爵字纹饰,正是百里爵京的。”
说得宇文灏心中无不产生微荡,眸光掠了掠深处的湖水,整个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极帝将百里爵京所属部众屠戮殆尽,眼下,还会有百里爵京的势力闯入小别院,只能说明如此。
更或者,还更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无极帝未尝将百里爵京的爵军屠戮殆尽!
“大周皇恐怕是没有杀了百里爵京的旗下势力,很可能,大周皇将百里爵京的势力隐藏起来了!”
这样恐怖的假设,恐怕也只有宇文灏想得出来,而他这样的想法更是将它说出来,要说靳云轻的心中不会产生一点点的疑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静默的靳云轻看着五个黑衣人的尸体被巴甲首领拖下去,眸光深了几分,“无极帝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么做了的话,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云轻,会不会是大周帝利用百里连城与百里爵京之间的两股势力,互相牵制,以避免影响了百里无极贵为大周天子的地位!”
宇文灏的声音很是深沉。
互相牵制,影响帝位?
这样的词语,好生可怕,更突显无极帝身为人君、身为人皇的可怕!
靳云轻想不明白,百里无极也是一个当父皇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是宇文灏想错了?
如果不是想错的话,那么爵军到底是谁派来的呢。
竟然能够来刺杀靳云轻的,那么一定是靳云轻成为了这股暗实力后面的一个绊脚石,所以他们才会千方百计要将靳云轻弄死,至少现在,不会让靳云轻那么安生得活着。
可这股暗实力难道不知道,杀死了靳云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么?!
上京城,西郊。
一座看起来极为古朴的小村庄之内。
一对年轻夫妇模样的人儿,坐在堂屋中央,吃着腌制的榨菜。
挑起一根看起来糟透了的榨菜根儿,年轻妻子努了努嘴巴道,“爵京,自打我们神不知鬼不觉逃出死牢,天天就吃这些劳什子,吃得我快要吐血了。爵京可以不吃吗?”
“如泌,再忍耐一些吧。你不是已经偷偷潜入端王府,对百里连城下了心魔蛊吗?假以时日,待靳云轻与百里连城这两个人一除,整个大周,便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为皇,你为后,共同享这江山!”
越说越激动的百里爵京,站起啦,大手轻轻摸着靳如泌是酥肩,还直接划入外面的胸襟,抵达内里的胸口,肆意抓捏着成熟的樱桃,手指头儿在上面逗留揉搓。
舒服得靳如泌嘤嘤不已。
“讨厌~!”
靳如泌笑骂了一句。
是了,大周无极帝是将他们二人双双打入死牢,不过现如今躺在死牢的,是百里爵京与靳如泌的替身。
百里爵京以尽数身家,还有温贵妃母氏一族散落在外边的家财,通通孝敬给了死牢里的牛姓牢头,牛牢头愿意扛着被灭九族的风险,私自将百里爵京和靳如泌放出去,又请来了江湖中擅长易容术的鬼医,给替身们做了易容术,这才确保万物一失。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正是了有了千万金的蛊惑,牛牢头才愿意以身试险,毕竟牛牢头觉得,他一辈子勤勤恳恳努力看守死牢,每个月的俸禄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费尽心力几辈子,估计也不可能得到万千之金!
“爵京,如果被你父皇知道我们逃出来,我们该怎么办?再抓回去的话,说不定立即斩首的!”
说心里话,靳如泌很害怕,她就是出来了,能够存活下来,所以比任何一个正常人,更加清楚明白生命之诚可贵。
紧紧抱住怀中的女人,百里爵京对她不胜怜,大手轻轻抚摸她的村姑鬓发,“如泌,本王答应你,哪怕本王失去性命,也一定会保护你的!如泌你可要相信本王!”
“爵京,我当然相信你。”旋儿,靳如泌涌入百里爵京怀中,嘴里说不出的娇羞连连。
殊不知,此刻的百里爵京心里却在想着,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百里爵京一定会把靳如泌交出去,来一个弃车保帅,至于像靳如泌这般肤浅的女人,满满世界多的是,只是像靳云轻那样的货色,唯独是最最难寻的。
靳如泌对上百里爵京,“你说真的?没有骗我?”
“当然,本王骗猪骗狗,也不会骗你呀。”百里爵京故作深情亲吻靳如泌螓首上的鬓发,就连一根绿妩也不忘记衔在嘴中,表现出对女人万千宠爱的模样。
靳如泌敲打着百里爵京的胸脯,“哼,真要永远这样才好,还有,你可别想着我的长姐云轻!她虽然变得伶俐了些,我也不许你喜欢上她听见没有?”
自从听说百里爵京在万国朝会之上,当众对靳云轻表白,却被惨遭拒绝,靳如泌腹内五蕴沸腾,恨不能将百里爵京给弄死,生气的不是百里爵京被拒绝了,而是他选择去跟靳云轻表白。
“好了,好了,赶紧吃吧。吃好了,本王还要去监督那些爵军操练呢。”
百里爵京眉宇深处浮掠一丝惊光,“要知道,百里连城和靳云轻做梦都没有想到,父皇没有将本王的爵军全部杀掉,就是为了有一天防备百里连城,哈哈,可惜啊,现在又落入本王之手里!养兵千日,用在一朝……”
宇文灏所属之别院。
靳云轻忧虑得膳食都无法入口,“不行,我得赶紧回端王府邸一趟,将爵军还存在的消息告诉连城,否则连城处境太危险了!”
“云轻,他都如此伤害你,为何你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宇文灏抓住了靳云轻的手,“不!不!不!云轻!我不会让你去的!让你再一次受到伤害!百里连城现在已经失去常性,他就是一个野兽!算了吧!”
算了,区区一句算了吧,就可以掩盖百里连城对靳云轻往日所有之种种么?
那靳云轻也着实太过无情了些。
不,她靳云轻不可能这么快这么轻易忘记百里连城,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百里连城都是,这一点,谁都没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