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看到对方眼底的杀机,赶紧叫道:“我曾经跟着一个得道的老道士修炼过,我是有真才实学的,我真的不敢骗您。”
孟祁收了脚,冷眸微眯。
落英心底松了口气,看来对方是冲着她的名头来的,只要她有真本事,对方应该不会杀她,但她如果是徒有虚名,恐怕今天小命得交代在这儿了。
她不傻,当然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虽然她真的是徒有虚名,可真材实料也是有一点的,要不然也不会仅凭着一个团伙就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
当然她的真材实料和她如今的地位名气极不相符罢了。
“这位少爷,我落英在华夏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在虹仝,那更是人人争相结交的人物,虽然不敢说手眼通天,可本事还是有一二的。”她要赶紧把自己的价值说明白,否则这少年如此可怕,说不定下一秒一不高兴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孟祁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眼神看的落英一阵心惊胆颤。
这位爷究竟是哪位祖宗,她以前可从没招惹过啊,咋这么倒霉呢……
孟祁转身朝大床走去,落英松了口气,赶紧爬起来跟上去。
孟祁在床前一步远站定,落英站在他身后,也不敢抬头,见前边人停下了,她也跟着停下脚步。
“你只要能把她救醒,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如果不能……。”接下来的话不用想就知道,要是救不醒,她今儿会死的非常惨。
原来把她绑来是为了救人啊,可她一不是医生,二不是跳大神的,她哪来的本事救人……
心里腹诽,她却不敢不从,嘴里答着:“少爷放心,我已经会尽力的。”
“本少要的不是尽力,而是必须。”
落英心头颤了颤,“是是……。”
落英抬眸看向大床上躺着的人,刚才因为这个少年身体遮挡着的缘故,她并未看清,这会儿那人曝光在柔和的灯光下,令她足以看清五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简直是她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不仅是完美的长相,还有那沁人心脾的气质,带着淡淡的高贵优雅,即使熟睡着,依旧令人无法不侧目。
落英心底的嫉妒瞬间将她淹没,眸底阴沉沉的,恨不得扑上去把那女人的皮揭了披在自己身上,怎么可以有女人美成这样,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但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她现在只要露出一丁点别的情绪,身后的少年会毫不留情的剁了她……
这女孩是对方的什么人?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少年是极其喜欢这昏迷的女子的,真是,想起来心口就是一阵难受,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要是这女孩是猪,她这比猪还形象几分的那简直是比猪粪还不如啊。
孟祁眸光微眯,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这女人伪装的再好怎么可能瞒得过孟祁的眼睛,如果真的救醒了宋锦,孟祁还可能让她死的没那么痛苦,但如果没本事,那就对不起了……
落英还不知道她的下场已经被身后的人瞬间宣判了,她压下心底的嫉妒,走上前打量了女孩一眼,五官清明,神态安详,犹如睡着了一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刚才那人说“救醒她。”那么这个女孩就不是睡着了,而是不正常昏迷。
但看着又不像是失魂了,但为什么醒不过来?
她走过去伸指探在鼻息,呼吸虽微弱但也正常,她皱眉问道:“她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
那就是一天一夜了。
这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人有三魂七魄,乃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各主精神、气及心、胃、肾、肠、胆、肝、肺,这是道教的说法,其实三魂通指天魂地魂人魂,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在身,依我看她这种情况,七魄安在,唯有命魂不在身,七魄乃命魂主胎之后在人体中脉的七个脉伦之上所形成的能量,命魂不在,七魄又怎能安好?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她的七魄也会相继消散,离殒命也不远了……。”落英显摆着自己有多能耐,要对方知道这女人情况很不好,能救了就是她的本事,救不了也不怪她。
“不过暗理来说一般都是七魄先散,而后三魂离体,她这种情况还真少见。”落英摸着下巴沉思。
孟祁冷声问道:“究竟怎样才能把她救回来?”
“这个就要用到我们道家的独门的招魂绝技了。”落英笑的一脸骄傲。
“废话少说,快点开始吧。”
落英看了眼那少年,“我施法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这位少爷还请回避一下。”
孟祁站着没动,目光冷冷的望过来:“我如果不走呢?”
落英摸了摸鼻子,好吧,这位大少爷得罪不气,看来对方是生怕她对这女人做什么啊。
此招魂法是道门真传,当年那老道士一心修炼想要得道成仙,对她压根就没怎么上心过,不过那老道士是真有几分本事的,有次山下有个妇女抱着丢了魂的小孩子跪在道观门口求老道士救命,她看到那老道士露了一手,那孩子立刻就醒了,后来山下都传这老道士是大师,道观里的香火后来就没断过,求他看病的人也很多。
她后来软磨硬泡让那老道士教她,其实很简单,但是却是道家不外传的秘法。
修炼一次便可终身收益。
此法需要五月端午中午的午时面对太阳跪念,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快入本性来,念108遍,以后不需再修,直接拿来用就可以了,落英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多跟着老道士学几手,把他的本事全学会,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不过以她的心性,那种清静无为的修炼她根本就受不了。
不过就这一手走遍天下都不怕,比如现在,就正好派上用场。
她对孟祁问道:“不知这位姑娘的名讳?”看到对方冷冷的眼神,落英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只是等会儿招魂的时候要用上。”
“宋朝之宋,锦绣之锦,宋锦。”
落英点点头,觉得这名儿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很快压下心底的想法,站在床前双眸微闭,口中念着咒语,手做捧状,念完了咒,突然大喝一声:“疾!”双眸忽睁,念着宋锦的名字,弯腰摸了一下宋锦的头,轻声道:“回来了。”
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从始至终眉头都未变化一下,落英皱了皱眉,不该啊……
孟祁走过来,看了眼床上的宋锦,“怎么样?”
落英不敢说心底的猜测,只道:“魂已经招回来了,但在外游荡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最迟应该明天就能醒来。”
她应付过那么多大人物,心理素质也早就锻炼出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少年面前,总是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对方那双眼神仿佛能看透她似得,令她不敢直视。
空气忽然冷了几分,落英缩了缩脖子。
“好,如果明天早上她依旧不能醒来,我就剁了你的双手。”孟祁留下这句话,不去看对方瞬间惨白的脸,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个黑衣人,跟提垃圾似的把她拎了下去。
等卧室里恢复到一片安静,孟祁在床边坐下,看着昏睡的宋锦,忍不住俯下身,目光对着她的眼皮,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近的他能清晰的看到她那一根根浓密纤长的睫毛,犹如羽毛般,轻轻的划过他的心间。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眸光痛苦又缱绻。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离你如此之近,你才不会推开我。
有时候就想,你这样沉睡着也挺好,最起码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那个人有什么好,他除了给你带来伤害,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
如果当初,你遇到的是我,那该多好。
两人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掺杂着杀戮、血腥和试探,他轻敌了,所以被缚,那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屈辱最痛苦的日子,而现在看来,那却是他人生中唯一干净温暖的时光了。
只有他和她的朝夕相伴,两人共同修炼,她需要他。
后来,他一步步强大,开始脱离她的掌控,可是他却从未想过伤害她,那颗心早已变质,对主人的敬畏与忠诚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霸道的*。
他想得到她,想成为她的男人,想要她的眼里永远只有自己的身影,即使他在她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可长久的相伴,他在她心中,终究有些不一样了,这是一个进步,他欣喜若狂。
假以时日的陪伴,他想,她终有一天会看到自己的好,如果真有那一天的到来,他愿意付出所有去交换。
这一刻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她,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体内的*叫嚣着撕扯着他的神经,喉结滚动了一下,热气喷薄在她脸上,他缓缓低头。
就在唇畔即将接触到她眉心的那刻,他忽然扭头,脸颊埋在她的墨发间,深深喘息。
一手攥成拳头狠狠砸在被褥间,陷下去又浮起来,如棉花般,他的惆怅委屈无处可诉。
她还昏迷着,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有功夫考虑这种事,你还是男人吗?
孟祁被自己恶心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