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脸贴近乐舞灵,倘若乐舞灵此时醒来,心里断然会害怕,这样的子书和诚她从未见过。
而子书和诚心里倒是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很希望乐舞灵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辈子都如睡美人一样,再没有人跟他顶嘴,再没人可以伤害他的感情。
“灵儿,如果我这么对你,你该知足的,不是吗?这证明我心里一直以来都是有你的,之前的三年我对你太过温柔,换来你如此待我,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痛的千疮百孔,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不能忘记你。回想当日,我在州郡国苗府,看见你和那个男人相拥而眠,你可知我有多想把你们都杀了!”
子书和诚说完最后一句话,用力捏着乐舞灵的手,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掰断,他恨!恨这个三年来一直折磨他的女人……
清脆的嘎嘣声在空荡的寝宫回荡,子书和诚没有克制住内心对乐舞灵的恨意,将她的手腕掰断,硬生生的掰断。既然他伤不到她的内心,那么就让她的身体代替心灵,被他摧残,被他折磨,在孩子出生之前,他要每天让她痛不欲生!
隐忍对于做了三年皇帝的子书和诚来说,这个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在折磨她的同时,还要让太医好生照顾她。痛了便治,病了也治,治了又痛,治了又病,循环反复,她才能痛不欲生。子书和诚知道,即使他百般折磨她,摧残她,她会为了腹中的孩子和那个男人一直隐忍下去。
他要让她知道,他三年来,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让她知道什么叫无奈,什么叫盼望,什么叫祈求!这张脸,曾经萦绕在他的梦里,多少次梦见这张脸,他都会笑着醒来,哭着强迫自己回到现实,接受现实。
他真的想毁了乐舞灵的这张脸,台架上的匕首冰冷的贴在乐舞灵的脸上,正当子书和诚想要划过,楚樾的声音令他收手。
“既然老天都不让我划伤你的脸,那么今日我便顺从天意。是你的侥幸,还是我的不幸?”子书和诚将身体贴近乐舞灵的耳边,一枚银针刺入乐舞灵的耳后,再迅速拔出,鲜少的血液从耳后流出,滴落到乐舞灵的枕边,子书和诚才满意的离去。
这一针下去,乐舞灵半个时辰内必会清醒。
“皇上,按照您的吩咐,连国栋剩下的家眷都被关在大牢,可一夜之间,只剩一个两岁女童。看牢房的人听见女童的哭声才知道那些人都死了,属下去看过那些人的死状,推测是中毒而亡,至于女童为何没有中毒,属下就不知道了。”
“女童?她现在在哪儿?”子书和诚并不感到意外,这个结果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在属下的房间,被一个宫女看管着。女童似乎因为许久未进食,又因大哭伤了身体,现在正在发热,属下不敢擅自请太医,所以请皇上定夺。”
子书和诚扶起楚樾,诡谲的笑着说:“连国栋的家眷虽然死有余辜,但朕是皇上,不会连一个乳娃娃都不放过。你去把女童抱来,给乐舞灵抚养,再请太医为乐舞灵接骨,顺便给孩子诊治。朕要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未等楚樾说话,子书和诚又说:“小会子,传朕口谕,舞灵夫人晋为皇后,赐居念灵宫。因皇后有孕,****天下,且皇后之女子书语倾年幼,由皇后亲自抚养。一会儿朕会写一封诏书给皇后,你将皇后的凤印一同送去。”
刘会虽不知这舞灵夫人从何而来,长成什么样子,但多少略有耳闻,听说过皇上还是三皇子时,和诚宫内却有一个舞灵夫人,难不成此皇后与原来的舞灵夫人是同一人?
刘会只是想着,却不敢问。乖乖的去六宫传旨。
只是这样一来,禾嘉贵妃便再不是后宫之主了,想想觉得有些可惜,从心底有些讨厌未见过的皇后。
半个时辰后,乐舞灵看见右手腕上有缠住的纱布和板块,微微一动有些疼,转眼一看床上躺着的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孩童,样貌清秀,小脸儿却通红,乐舞灵触碰了一下软绵绵的女童,才知道女童的脸色之所以过于红润是因为她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