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过去,许桡阳喘息着拥着她的身体依然躺在那儿。那好久没有过的欢愉让他的眼角湿润了,鼻腔哽塞了,全身的血液都攒到了头皮。他紧紧地抱着她,体内热流横窜,*的余波在血管里潺延。有多久了,没有享受过她的身体?有多久了,没有去体会她的那份美好了?好像有几百个世纪那么久。
“可儿,”他从她身上滑下来,激动的将她抱进怀里,不断地去亲她,“不要离开我,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我什么都不追究了,什么都不怨你了。”可儿一把推开他。她满脸眼泪横流,冲着他气极了地嚷过去。“许桡阳,我不是你泄yu的工具,你有*想娶找谁就找谁。”
她抹了一把脸,翻身坐起,冲着他拼劲力气喊了一嗓子。“我讨厌你,许桡阳。”喊完这嗓子,她从床上直跳下床,捡起地板上的衣服,要往身上穿。许桡阳快速从床上飞扑下去,及时捉住了她。扯掉她手里的衣服,他不管不顾将她拦腰重新抱到床上,重新牢牢裹住她。
这回,她没有挣扎。她只是瞪着他,眼里什么温情都没有,往日那张温情脉脉的小脸这会儿坚硬的像块石头。“许桡阳。”她平定了自己的情绪,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迸出来。“你真的是爱我么?还是你根本爱的就是我的身体?我清楚地记得酒吧外面,你和张柏丽的那一幕,”她突然声嘶力竭,眼泪狂流地喊了一嗓子,“许桡阳,不是你嫌我脏,我也嫌你脏。”
她这一嗓子把许桡阳慑住了。他发呆地瞅着她,慢慢脸变了颜色。她也瞅着他,也传染了他脸上的白。他们彼此瞪着。陡然间,她的眼泪软化了,噗噗地往下掉个不停。她注视着他的眼光更悲戚了,更苍凉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可是,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们无法让发生过的事情重新洗掉对不对?”
“不,”他胆寒地把她的头抱过来,脸色更加白了。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失去了,就彻底失去了。他急促地喘息,一团混乱地说:“我不介意,即使你现在跟着他,我也不介意,只要你是爱我的,你心里有我,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会比以前更爱你,我绝不再动你一下。可儿,”
他浑身发软地靠住她的头,附在她的耳边。他眼里的热气争着往上涌,他的声音紧张的发颤了。“你善良,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你发发慈悲,行行好,别再折磨我了,你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么?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可儿,”他再喊,眼泪收不住了,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弥补以前的错,我保证,我会加倍小心地爱护你。”
可儿窝在他的脸边,继续哭个不停,好久了,真的有好久没有过这样亲昵的姿势了。她手指发抖地抓着他的头发,眼泪流的更凶更猛。重新在一起么?真的能够重新在一起么?她的这一举动鼓舞了他,也振奋了他。他像被注了强心剂,像失心疯一样地去亲她。
这次,她有了反应,好像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芥蒂,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可儿,”他激动得无以复加。“可儿,”他不断地亲她,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每喊一声,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就将他的神经攥上一下,痛上一次。他的嘴里叽里咕嘟地低喃:“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他不断地重复那三个字。
她的心痛成了一团,她的思想意识都混沌了,她的意志都软化了。真的不该回来倚绿山庄,真的不该回来。几乎有片刻的时间,她恍惚地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快,没有那一次,他们恩爱如初,爱情的两端就只有他们两个。
“我不会再追究你,以前的,现在的,”他哽了一下,去咬嘴唇,“我都不会追究。”他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我不会再怪谭东城,你们,”他皱起眉头,每个字从嘴里吐出来都是扯着心的,“你们可以继续见面,我不会反对你们做朋友。”
可儿止住了哭,她摸着他头发的手指硬在那了。她慢慢把头转给了许桡阳。她的眼神从来没有过的清晰和古怪。他停止了说话,与她对视着。他被她的眼神搞毛了,“相信我。”他说。
“你真的可以不介意么?”她的表情冷静,声音清楚而干脆:“你不会的,许桡阳。如果在你之前,我跟过别人,可能你不会介意,可是,跟了你之后,我再跟别人,你不可能不介意。”
她吸了一口气,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了。“不止你,我也介意。”她说,扬起睫毛去搜索他的眼睛。“其实不止你没有忘记那件事,我也没有忘记。每次,在床上,我的思想都不单纯,我每次都在想,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你会不会想象我和谭东城在一起的镜头?一切都不单纯了,许桡阳。阴影已经存在,我们不可能拿个橡皮擦把它擦干净。”